我轻轻叹了口气,眉眼间满是惆怅,幽幽的说道:“你看呐,老天赐予了他们相遇的缘分,却又总是让他们在命运的岔路口失之交臂。
莫不是老天爷闲得慌,故意拿他们的人生当作一场戏来捉弄?”
赫连望卿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,轻声说道:“大抵美好的事物总是要历经磨难与波折,他们的缘分或许还需在尘世的风雨中多些历练,方能真正修成正果。”
我心中满是好奇,忍不住追问道:“那乌桓清这一走,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?”
赫连望卿微微皱眉,似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,缓缓说道:“乌桓清这一去,便是整整一年的时光。
若不是纥奚羽儿进宫请安时,偶然间听闻了些许关于他的消息,恐怕至今还无人知晓他的生死下落。”
我心中涌起一丝疑惑,又接着问道:“望卿,你说乌桓清当真就狠心到,连一封书信都未曾给纥奚羽儿寄来过吗?”
赫连望卿轻轻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:“未曾有过。
后来乌桓清每每忆起往事,总是懊悔不已,自责为何在成婚的那一日,没有亲手揭开纥奚羽儿的红盖头,看一看那隐藏在红盖头下的娇颜。”
我轻轻瘪了瘪嘴,感慨万分地说道:“细细想来,也不能全然怪罪乌桓清。
毕竟那是一场充满政治意味的联姻,所娶之人并非自己心之所向,况且他的心中还留存着毛犊的记忆。
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若不是为了库褥官国的前途命运,我想他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门婚事。”
赫连望卿微微颔首,眼中满是赞同之色:“确实如此。”
就在这时,马车骤然停了下来,能砚的声音从车外清晰地传来:“主子们,真定府已至。”
我缓缓掀开帘子,抬眼望去,城楼上“真定府”三个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下,显得格外醒目。
刹那间,如烟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两个人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,一个则是那令人敬仰气节非凡的邈嗣将军,而另一个是遗臭万年的贯枢。
倘若当初先祖能够听信邈嗣的忠言逆耳,或许这真定府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落入敌手,成为禹国历史上的一道伤痛。
遥想当年,贯枢不惜耗费巨额财富,一心想要从迦叶国手中赎回烟云十六州。
而迦叶国则许下诱人的承诺,只要与他们结盟,共同剿灭契惹国,便会将烟云十六州完璧归赵。
邈嗣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,急忙进谏,言辞恳切且掷地有声地对贯枢说道:“迦叶国向来狼子野心,此等承诺不可轻信。
如今三国鼎立,迦叶国最为强盛,若助其灭掉苟延残喘的契惹国,那迦叶国的下一个目标,必定是我禹国。”
然而,贯枢却固执己见,不仅对邈嗣的谏言充耳不闻,还坚信与迦叶国签订的盟约,对方定不会背信弃义。
无奈之下,邈嗣心中愤懑难平,毅然辞官归隐,远离这朝堂的纷争。
果不其然,正如邈嗣所预料的那样,迦叶国背信弃义,撕毁了合约。
不仅收了重金却未归还烟云十六州,还兵分两路,气势汹汹地挥师南下,直逼禹国的边境。
彼时的禹国,正处于人才凋零、国力衰弱的困境。
先祖无奈之下,只好一纸诏令,将归隐山林的邈嗣召回朝廷,委以重任。
当邈嗣踏入汴京的那一刻,禹国正处于节节败退的艰难境地。
先祖满脸愁苦,焦虑万分,犹如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,见邈嗣归来,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。
那时的先祖刚刚登基,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,本就手足无措。
见到邈嗣,急忙上前,言辞急切地询问御敌之策。
邈嗣神色镇定自若,轻声安抚道:“陛下,胜败乃兵家常事,不必过于忧心忡忡。”
随后,他便开始条分缕析地分析当下的局势,细细讲述破局之法。
在邈嗣的耐心安抚与深刻分析下,先祖原本慌乱如麻的心绪,渐渐平静下来。
邈嗣主张主动出击,他坚定地认为,一味地示弱退让,只会助长迦叶国的嚣张气焰。
唯有奋起反抗,与之一战,打得迦叶国心生畏惧,不敢再犯,才能赢得和谈的机会。
然而,他的想法却在朝中遭到了众人的反对。
朝堂之上,绝大多数朝臣主张和谈,认为不能再与迦叶国开战,以免生灵涂炭。
主和派在朝中占据了上风,先祖也在众人的影响下,逐渐偏向了主和派。
而主战的邈嗣,却因此被先祖渐渐疏远,如同被遗落在黑暗角落的明珠,无人问津。
尽管不被重视,甚至遭到厌恶,但邈嗣始终坚守自己的职责,心系战事。
他不顾个人的荣辱得失,不断为先祖提供御敌之策,每一个策略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智慧,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。
在主和派的极力推动下,禹国最终还是与迦叶国达成了和谈,奉上了万两黄金,暂时平息了战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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