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舍大嫂微微蹙起眉头,神情中透着几分无奈与疑惑,缓缓说道:“她呀,每次见着我们,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,还神神秘秘的,让人捉摸不透。
平日里在路上碰着了,我们好心跟她打招呼,她却像没听见似的,完全不搭理,那冷漠的样子,就好像我们是陌生人一般。
有一回,那边游勒家的小孙子,不小心撞到了她。
本来那孩子懂事得很,一个劲地给她赔不是,满脸的惶恐之色。
可你猜怎么着?
她不仅没有半分宽容,反而恶狠狠地恐吓游勒家,说要是不好好管教小孙子,她可就不客气,要亲自代为管教。
她当时那凶神恶煞的模样,可真把人给吓坏了,活脱脱像个恶鬼,像那种能杀人的恶鬼,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。
从那以后,我们也学乖了,不再上赶着去讨好她,毕竟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可不好受。
说来也真是奇怪,她刚住进这院子的时候,我就从没见她家的庖厨升起过烟火。
几乎每次到了该用膳的时间,她就出门去了。
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,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,做些什么,常常是深更半夜才回来。
可瞧她的样子,又不像是花柳巷里的女子,实在是让人费解。
再后来啊,她就突然消失了,而且一消失就是好长好长的时间。
我们都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,可谁能想到,她又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了。“
我微微前倾身子,急切地问道:“赫舍嫂子,你说的她回来的时间,是不是平阳府灾情结束后,五王子班师回朝的那段日子?”
赫舍大嫂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道:“对对对,就是那段时间!
她这次回来,就不再穿雅幡的服饰了,而是换上了咱们当地妇人的衣裳。
我们私下里还议论呢,猜她是不是嫁人了。
只是想不明白,她既然嫁人了,怎么还老是跑回来。
不过再仔细想想,就她那古怪的性子,说不定是在夫家受了委屈,跑回来躲躲罢了。”
如果真如赫舍大嫂所言,那么摇光那时应该已经住进了赫连晓明的府邸。
她院中的侍女也曾提起过,她经常外出,一去就是一两天。
可她为何还要回到这破旧的院子呢?
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?
我再次开口问道:“赫舍嫂子,那她的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吗?
有没有其他人出现过?”
赫舍大嫂微微皱眉,思索了片刻,缓缓摇了摇头。
就在这时,阿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,眼睛一亮,急忙说道:“娘子,您这么一问,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
当时我还跟我夫君说呢,他却笑话我,说我是幻听。”
我心中一动,疑惑地看向她追问道:“阿芸娘子,你到底听到什么了?快跟我说说。”
阿芸微微咬着嘴唇,回忆了一会儿说道:“有一天,我夫君值夜,夜里寒冷,我怕他冻着,便给他送厚袄子过去。
路过她家院子的时候,我隐隐约约听到有男子说话的声音。
我当时心里一惊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或者是闹鬼了呢,心里怕得不行。”
我连忙追问:“那阿芸娘子,你还记得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?”
“您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阿芸微微闭上眼睛,陷入了回忆之中。
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阿芸缓缓睁开眼睛,开口说道:“我当时听的断断续续的,就听见那娘子在轻声咳嗽,声音很是微弱。
然后那男子的声音很是严厉,说什么失败,还骂她是废物。
对了!我想起来了,不止这一次。
还有一次也是在晚上,她家院子里黑灯瞎火的,我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,说什么京什么的,然后还提到了樊楼。”
听到这里,我心中一震,暗自思忖:她轻咳,难不成是那次刺杀我失败,反而自己受了重伤,所以才逃到迦叶国来的?
如此看来,想要杀我的人并非是百越国的,而是雅幡人。
可雅幡人为什么要杀我呢?
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。
而第二次听到的话……
我急忙看向阿芸,追问道:“阿芸,你第二次听到的男子声音,和第一次听到的是同一个人吗?”
阿芸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。
我又接着问道:“那第一次听到的男子声音,不是迦叶人的口音。
而第二次听到的男子声音很是雄厚有力,并且口音乃是汴京这方的?”
阿芸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我深吸一口气,继续问道:“你听到的是不是京玉?然后还有在樊楼用膳之类的话?”
阿芸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震惊,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看来,阿芸第一次听到的男声是雅幡人,而第二次听到的应该就是赫连阿骨了。
如此一来,赫连晓明中毒这件事,极有可能是赫连阿骨勾结雅幡人干的。
我看向赫舍大嫂和阿芸说道:“赫舍嫂子,阿芸,你们再仔细想想,后来她还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?比如在院子里摆弄什么东西之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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