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夜幕深沉的盛京城内,桃悦府宛如一方与世隔绝的静谧之境。
月光如水,洒落在府中的亭台楼阁,映出一片银白。
方麟麟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,将一蒙面男子,悄然引入屋内。
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,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,露出的竟是方潭羽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。
方潭羽眉头微微一蹙,目光中透着几分凝重,轻声问道:“麟麟,你如此十万火急地召我入盛京,所为何事?”
方麟麟幽幽长叹,神色间满是忧虑,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:“邬倩倩死了。”
方潭羽嘴角微微上扬,冷哼一声,语气中满是不屑:“叛徒死了便死了,这般小事,何须如此慌张?莫不是,她招供了什么?”
方麟麟轻轻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无奈:“她还未吐出只言片语,便突然暴毙。
我本想用真言蛊探出她叛逃之后,究竟效忠于谁,可那真言蛊刚进入她体内,她便气绝身亡。
皇兄,我如今忧心忡忡,只怕那东西,怕是要破世而出了。”
方潭羽听闻此言,眉头紧锁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。
一盏茶的时间悄然流逝,方潭羽终于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凝重的说道:“如此看来,阿姊的神魂,过不了多久便会彻底苏醒,那肉身怕是很快就会消散,届时,真真要天下大乱了。”
方麟麟焦急地问道:“皇兄,这可如何是好?若上一世未曾出现偏差,阿姊便会继续沉睡。可如今,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方潭羽咬牙切齿道:“都怪那毛犊,故作深情之态,非要复活阿姊。
若非他那无知之举,亦不会让那东西有机可乘!”
方麟麟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,无奈地说道:“那东西与他的追随者若是破世,以我们如今的能力,完全无法抗衡。
皇兄,要不我就对清婉明说了吧!她那般聪慧,定能察觉。倒不如我们主动告知,你意下如何?”
方潭羽缓缓摇了摇头,神情凝重的说道:“容我再好好想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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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别师父,我心急如焚,匆匆地赶回京城府中。
幸而,在未得我命令之前,无人擅自处理邬倩倩的尸身。
我走进停放尸身的房间,仔细查验邬倩倩的尸身,果然如师父所言,她的耳后曾有一道细细的划伤,那伤痕宛如一条蜿蜒的小蛇,终点恰好是圆窗与内脑的连接处。
待我收拾妥当,鸾樱轻盈地走进来,福了福身子,禀道:“殿下,宫里来信,询问何时带那对兄妹去见宗亲?”
我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你去告知传话的内侍,待邬胜等人问斩之后吧。”
“诺。”鸾樱应了一声,再次福身,而后缓缓退下。
回到了厢房之后,我屏退了所有人,无力地靠着桌子,轻轻揉捏着眉心,试图缓解心中的疲惫与烦闷。
原本以为,只要除去邬胜,一切便能重归平静,可如今,恶狼一般的雅幡横空出世,还有师父口中那可能会发生的天下大乱,让我忧心不已。
就在这时,一阵熟悉的海水香气,如微风般从背后悄然袭来。
不用转头,我便知是上官连城来了。
他半蹲在我身侧,那宽厚温暖的大手,轻轻抚上我的颅顶,温柔问道:“小婉,是遇到什么烦心之事了吗?”
我嘟着小嘴,娇嗔道:“连城,我感觉好闷啊!”
他关切地问道:“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我轻轻点点头,张开双臂。上官连城心领神会,顺势将我轻轻抱起。
我双臂搂着他的脖子,脸紧紧靠在他那坚实的胸口,感受着他的心跳,轻声而言:“连城,带我去放松几日可好?”
他宠溺地答道:“好。小婉想去哪里?”
我抬眸,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庞,轻声说道:“随你安排可好?”
“嗯,行。准备何时走?”
我思索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期待:“不如现在如何?”
“现在就走?”他微微一愣。
“嗯!”我坚定地点点头。
他宠溺一笑:“你要不要给他们留张字条?否则突然失踪,会吓坏他们的。”
“嗯,好吧。那你且先放我下来,我给他们留一封信。”
谁知,上官连城并未将我放下,而是径直坐了下来:“小婉,坐于我身上写也是一样的。”
我轻轻的推了推他,他在我耳旁低语:“小婉,别乱动了,快些写信吧!”
提笔之后,我分别给黎儿、薛楼皖以及蓝相夷各写了一封信,告知他们我要出门散心。
接着便将信交于鸾风,叮嘱她翌日一早再去送信。
趁着夜黑风高,月色如水洒在屋顶,上官连城抱着我,轻盈地飞身上了公主府的屋顶。
借着月色的幽暗,我们二人“逃”离了盛京。
出了城之后,我们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,一路南下。上官连城说信州近日有天灯节,热闹非凡,不如前去,我欣然点头同意。
我半倚在上官连城怀里,宛如一只慵懒的小猫,一路听他讲着信州的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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