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方的夜空,猛地被一颗照明弹刺穿!
江岳一个翻滚扎进弹坑,目光如鹰隣般锁定
——借着这转瞬即逝的白光,几个鬼子掷弹筒手正手忙脚乱地校正弹道,可他们的目标,那个三分钟前的炮位,此刻只剩下一堆扭曲的木架残骸!
白光,开始摇曳、黯淡。
就是现在!
“放!”
江岳的吼声低沉。
导火索“嗤啦”一声在浓墨般的夜色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!
又一发照明弹尖叫着升空,企图再次点亮战场
——但太迟了!
“没良心”炮那沉甸甸的包裹,已带着沉闷的风声,狠狠砸向鬼子阵地的后方!
在照明弹那无情的审判之光下,江岳清晰地看见:
三百米外,扭曲的铁丝网上挂着半片焦糊的烂布,而刚才还在疯狂咆哮、压制冲锋的九二式重机枪……连同它的射手,早已不知被狂暴的力量撕扯到了哪个角落!
“东移!二百步!快!”
江岳的吼声带着灼热的硝烟味。
炮组战士们如同与死神赛跑,抬起那滚烫得几乎握不住的汽油桶,在照明弹熄灭、黑暗重新合拢的间隙里,幽灵般完成了三次阵地跳跃!
“咻——轰!”
几乎在他们刚在新炮位蹲下,迫击炮弹凄厉的尖啸便撕裂空气,狠狠砸在他们刚刚离开的老炮位附近!
泥土碎石冲天而起!
“最后一炮!”
江岳的声音绷紧。
手中这汽油桶已不堪重负,铁皮在连续三次的烈焰洗礼下扭曲变形,全靠木棍敲打维持着大致的形状。
这是它最后的绝唱!
轰——隆——!!!
这一次的爆炸,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!
沉闷的巨响仿佛大地内脏的怒吼,半面山崖在冲击波中轰然坍塌!
狂暴的气浪混杂着无数锋利的碎石,如同无形的死神镰刀,在鬼子拥挤的临时阵地上疯狂地犁过,留下一条条喷溅着暗红血浆的沟壑!
“一营!左翼!给老子撕开它!”
李云龙的咆哮如同炸雷,他猛地指向左前方,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战意。
“二营!右翼包抄!”
“三营!跟老子正面破敌!杀——!!!”
话音未落,他已“铮”地抽出背后那柄寒气森森的大砍刀,就要跃出掩体!
“老李!你是指挥员!”
赵刚一把按住他的胳膊。
“滚开!”
李云龙暴怒地一把搡开赵刚,
“江岳!保护政委!”
他像一头出笼的猛虎,怒吼着,挥舞着大刀,紧随着已经如潮水般涌出的三营,一头扎进了前方翻腾的硝烟与火光之中!
“和尚!护住团长!寸步不离!”
江岳的厉喝紧随其后。
“好嘞!”
魏和尚那炸雷般的应答响起,抄起红缨枪,带着一班,扑向李云龙冲锋的背影。
“小眼!带三班!死守赵政委!”
“是!”
小眼的声音果断。
“其他人!跟我上!支援三营!杀鬼子!”
“杀——!”
刚冲出几十步,江岳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右前方一块巨石后一丝不自然的晃动!
他抬枪便射——
“砰!”
一个狡猾地缩在石后、企图等大部队过去后从背后偷袭的鬼子,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。
这精准的“上帝视角”,总在关键时刻奏效。
一路疾行,手中双枪点射不断,又清除了几个试图负隅顽抗的漏网之鱼。
江岳带着十几名警卫排战士,终于一头撞进了前方那片血肉横飞的修罗场
——三营正与依托残骸工事狙击的鬼子,绞杀成一团!
残月如钩,被浓密的硝烟撕扯成狰狞的锯齿状。
刺刀撞击的铿锵、濒死的惨嚎、愤怒的嘶吼混杂在一起,令人窒息。
“连长——!”
一个卫生兵带着哭腔,徒劳地用手压住伤员腹部那可怕的创口——
一截被月光映照得惨白又泛着暗红的肠子,正滑腻地淌在外面!
江岳矮身从弥漫的硝烟中钻出,立即就被卷入狂暴的肉搏旋涡!
夜间视线模糊,他将打空了的三八大盖甩到背后,双手闪电般拔出两把镜面匣子!
“嗷!”
一头面目狰狞的鬼子嚎叫着挺枪刺来!
江岳手腕一抖——
“砰砰砰!”
三发子弹精准地打断了他的冲锋,鬼子如同破麻袋般扑倒。
脑后恶风突起!
他头也不回,反手就是一枪——
“当啷!”
子弹精准地打飞了身后一名鬼子曹长劈下的刺刀!
那曹长被震得一个踉跄,江岳冷酷地回身,又是两枪点射,将其终结。
“右边!”
魏和尚的吼声传来,他正被至少三头鬼子凶悍地围攻!
“砰砰砰!”
江岳的枪口喷吐火舌,围攻和尚的鬼子应声栽倒。
“排长!你咋抢俺的菜?”
和尚不满地嘟囔。
“叫你保护团长!团长呢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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