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岳的手指如同出鞘的利刃,狠狠划过地图上连接大同与灵阳的那条公路!
“而我们真正的杀招,就埋伏在这条死亡公路上!
打援!
利用所有新式装备,在鬼子援军必经的咽喉要地,布下钢铁绞索!”
他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钢铁碰撞般的冷硬:
“一口吃掉这支从大同巢穴里爬出来的、离开了龟壳的精锐野战军!撕碎它!”
“只要啃掉这块硬骨头,大同城里的鬼子,立刻就成了被拔掉獠牙的困兽!
防御?徒有其表!短时间内,他们休想再拼凑出这样一支能野战的拳头!”
江岳的胸膛微微起伏,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,那庞大诱人的战果仿佛已触手可及:
“更重要的是——”
他猛地抬起头,目光如炬,死死钉在地图上大同的标记上:
“等我们吞掉援兵,大同的鬼子就成了惊弓之鸟!
他们猜不透我们的虚实,更不知道我们的下一个目标,会不会就是他们的老巢!而这时……”
江岳的声音陡然拔高:
“我们!将挟着歼灭援兵的无敌之威,驱动钢铁洪流,兵锋——直指大同!
趁其兵力空虚、肝胆俱裂之时,发动致命一击!
彻底拿下这座晋北命脉!”
计划如冰冷的齿轮,环环咬合:
佯攻残破的灵阳作饵,伏击吞噬大同扑出的精锐,趁其心脏暴露、血流不止——强攻!夺取大同!
“围灵阳是虚晃一枪!打援兵是断其一臂!取大同——才是致命绝杀!”
江岳的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,声震屋瓦:
“装甲集群的初啼,就该用这样的雷霆宣告!用一场摧枯拉朽的大胜,让整个晋西北都听到——我们的铁拳,硬了!”
训练场外,李云龙像一头被无形锁链捆住的暴烈战狼,焦躁地来回打转。
每一步都踩得尘土飞扬,心中的憋闷几乎要炸开胸膛。
丁伟!
灵阳!
满钵满盆的缴获!
而他李云龙呢?
守着这轰鸣作响的钢铁巨兽,只能眼睁睁看着、听着!
像个守着金山却要饿死的乞丐!
“他娘的!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!”
李云龙猛地一跺脚,地面仿佛都颤了一下,他转身如离弦之箭,卷起一股烟尘,直扑纵队司令部!
司令部内,赵刚正伏案疾书。
门被“砰”地撞开,李云龙挟着一身怒火闯了进来,脸膛赤红,双目圆睁如铜铃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“老赵!憋屈!憋屈死了!”
蒲扇般的大掌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桌面上,搪瓷茶缸惊跳起来,叮当作响。
“丁伟!
丁伟那小子!
端了灵阳!
电报拍得震天响!
缴获堆成了山!
风头都让他占尽了!
咱们呢?
咱们独立纵队,兵强马壮,铁甲铮铮,就他娘的窝在家里当摆设?
这是捧着金碗要饿死啊!”
赵刚缓缓放下笔,目光沉静如水:
“老李,坐下,慢慢说。”
“坐?老子屁股底下有钉子!”
李云龙非但没坐,反而在狭小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,唾沫星子四溅:
“师长不让丁伟硬拼,老子懂!
可咱们不一样!
咱们有江岳的装甲连!
那铁疙瘩碾过去,小鬼子的炮楼就是纸糊的棺材!
凭啥不让老子出去活动筋骨?
听着别人吃肉喝汤,闻着味儿干瞪眼?
老子手底下的兵,眼睛都憋绿了!”
他越说越怒,吼声震得房梁嗡嗡作响:
“丁伟能打灵阳,老子就打不得大同?
大同!
老子做梦都想啃下这块硬骨头!
现在刀磨快了,肉摆眼前了,还等什么?
等鬼子把大同修成铁打的王八壳?
老赵!
你是政委!
你得说话!
得向师长请战!
咱们第一纵队,不能当缩头乌龟!
这口气,老子非争不可!”
赵刚等他吼声稍歇,才沉稳地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目光锐利如刀:
“争气?
争什么气?
跟丁伟争个脸红脖子粗?”
“那不然呢?!”
李云龙梗着脖子,像头不服输的犟牛。
“糊涂!”
赵刚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政委特有的穿透力,直刺人心:
“丁伟打灵阳,是抓住了战机,打得好,该表扬!
但我们独立纵队的目标是什么?
是争一时意气,还是为了把鬼子彻底赶出国?
师长不让硬拼,是爱惜部队,是在积蓄雷霆之力!
我们现在兵强马壮,有装甲连如虎添翼!
正因为如此,我们肩上的担子才重如泰山!
我们不再是过去钻山沟打冷枪的队伍了!”
李云龙被这当头棒喝震得气势一滞,但依旧梗着脖子哼了一声。
赵刚语气稍缓,但字字千钧:
“老李,你睁眼看看咱们现在的家底!
坦克、汽车、新式火炮,还有江岳捣鼓的那些新玩意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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