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他们传。”江知意把药丸放进袖袋，“越怕越好。我要让他们觉得，我们慌了，乱了，撑不住了。”
云娘懂了：“然后他们就会放松警惕，派人进来探虚实。”
“聪明。”江知意笑了笑，“到时候，我不用银针封穴，直接用药让他们开口。”
小满听得热血沸腾：“那我能干啥？”
“你负责盯人。”她指着他，“记住每个进门的脸，尤其是问药库存、打听我作息的。记下来，晚上交给我。”
三人正说着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江知意立刻闭嘴，示意他们安静。
片刻后，一名女徒跑进来：“师父！地窖那边……有个死士吐血了！”
江知意抓起药箱就走。云娘和小满紧随其后。
地窖里点了两盏灯，被绑的五人靠墙坐着。其中一个蜷在地上，嘴角溢血，脸色发青。
江知意蹲下检查他的脉搏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这不是中毒。
是体内有暗伤，被人强行压住，现在因为剧烈动作和情绪激动，伤势反噬。
她翻开那人衣领，在锁骨下方摸到一道陈年疤痕。很浅，但边缘不规则，像是被烧红的铁器烙过的痕迹。
这种伤，通常是训练死士时用来控制心神的手段。
她心里一沉。
这种手法，她在一本西域医书上见过。只有极少数部族会在死士入训时施加此类烙印，用特定药物配合灼烧，让人产生服从性幻觉。
如果真是这样，这些人不只是杀手，还是被操控的工具。
她站起身，对小满说：“去把我桌上的紫玉瓶拿来，里面第三格的白色粉末。”
小满飞奔而去。
云娘低声道：“这伤能治吗？”
“能。”江知意盯着那人，“但我得先让他清醒过来。”
药粉很快送来。她用水调匀，涂在对方人中和太阳穴，又在他手腕扎了一针。
那人抽搐了几下，缓缓睁眼。
江知意看着他：“你是哪国人？”
那人嘴唇动了动，声音嘶哑：“……死士无名。”
“你的刺青，是狼神部的标记。”她逼近一步，“你们部落早就被灭了，是谁重建了你们的营？”
那人眼神闪了一下。
江知意继续压：“你体内的毒，每月十五发作一次，对不对？现在离下一次还有几天？我可以帮你解。”
那人猛地挣扎起来，绳子勒进皮肉，却不再说话。
江知意退后一步，对云娘说：“把他单独关一间，加一副铁镣。今晚必须有人守着，他可能会自尽。”
云娘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江知意走出地窖，夜风迎面吹来。她抬头看了看天，月亮被云遮住一半。
她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裴家敢派这些人来，说明他们已经不怕暴露。而这些人身上藏着的秘密，远比一场夜袭更重要。
她握紧袖中的药瓶，低声说：“等着吧，我会让你们所有人，一个一个，把真相吐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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