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盼子一口酒下肚,恍然开窍,她揪住了曾如意的衣领。
“我想起来了,我初入军营,你作为小旗官,可把我打惨了,那一巴掌我记忆犹新,我鼻血都滋出来了。”
曾如意鹰目游移,乍然唤醒了久违的记忆。
“抱歉抱歉,我当时不认识你,若是预料到今日的你我,我怎能对你下狠手,既然你如此记仇,今日你便打我一顿解解气。”
曾如意拎起顾盼子的另一只手,放在了自己的脸上。
顾盼子立马将手掌高高扬起,随后又轻轻落下,顺势将曾如意推到一边。
“此仇我替你记着,哪日我心情不好,能发挥最大的功力之时,再找你算账,”
“分明是你舍不得我。”
曾如意从背后环抱住顾盼子。
顾盼子依然本能的抗拒曾如意的亲近,幸好此刻店伙计将酒肉端来。
顾盼子挣脱曾如意,飞速的跑回自己的座位,开始疯狂的进食。
饭至中途,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吵嚷,连绵而沉重的踏步声,渐行渐近,最后停在了他们的房间门口。
“哐当”巨响,房门被粗鲁的踹开,神武营卒吏蜂拥而入,围住了屋内的所有人。
女人们齐声尖叫,一起跑开。
唯剩曾如意五人姿态各异,表情惊愕,皆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。
魏熊从卒吏中间走出来,随后是黑着一张脸的秦策,护卫初冬紧随而至。
秦策高大摄人的身躯站进来,铁面带怒,青须正凛,威严的巡视整间屋子,看到了五张傻掉的脸,悍戾的狼眸停留在顾盼子身上。
顾盼子进饭的手一松,两根筷子“哗啷啷”掉在地上。
秦策气场赫赫,直奔顾盼子而来,随即铁掌带风,揪住她的衣领,恰如拎起一只离家出走,又被主人捉住的狸猫。
他凶横的命令:“随我回去。”
“且慢,你凭什么带走她?”
曾如意跨前一步,握住了顾盼子的手腕。
秦策望着那两手相合,刹时怒火焚身,恨不得当即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男人。
“放开她!”
命令的话语从秦策的牙缝中挤出来,夹带着吞人的怒意。
曾如意坚定的回答:“训练结束,我们出营,可没触犯军规。”
秦策强硬的将顾盼子的手拉回来,然后将她甩到身后。
“此乃家事,与你无关。”
秦策与曾如意四目交汇,宛如森森寒剑出鞘,双方杀意弥漫,硝烟于视线之间顿起,兵戈对峙,铁蹄狂奔,以剑拔弩张之势,逼进敌营。
董小五与另两位总旗官,立时抱住曾如意的腰,连声苦劝,并将其拉开。
秦策非要杀尽敌方气焰,方肯收回狠绝的目光,他转身离开后,卒吏们也随之退了出去。
经此一吓,屋内众人顿时兴味索然,茫然无措的看向曾如意。
曾如意表情狰狞,发出狂吼,踢翻了面前的桌椅。
原本,这夜半时分,营指挥使突闯逍遥坊,已是令人骇然,他带走顾盼子,惹得曾如意无名火起,更是令大家匪夷所思。
今日真是喝多了酒,怪事不断。
顾盼子被赶出房间后,首先与初冬对上了眼神,本想从他眼中寻找答案,但初冬明显也是一脸迷茫。
顾盼子心下惊慌,环看楼上楼下的欢乐场,很快想出一个逃避问题的好办法,她要装醉!
试问这天下,谁能跟酒疯一般见识。
她双腿一软,抱住面前浮雕山水的木柱,然后开始装疯扮傻。
秦策走过来后,并未多看顾盼子一眼,肃声命令初冬:“将她扶到车上去。”
初冬麻利的上前拖拽顾盼子,顾盼子却死死的抱着柱子不肯走。
“我不走,这是我家,你们不要动我······”
初冬扯开她一只手,她另一只手便抱上去。
顾盼子望着秦策先行下楼,于是小声央求初冬。
“初冬啊,我的好兄弟,绝不能带走我,此一走,我生死难料,秦策无情,你不能如此无情。”
初冬则道:“你莫要为难我,走吧,毕竟主仆一场,总会给你留具全尸。”
顾盼子一听,更不敢动了,她连双脚也缠在了柱子上。
“我最清楚他是什么脾气,从前说他会打死我,或许还是玩笑,这一回,恐怕我真会被他乱棍打死,初冬,我求求你,放我走吧。”
魏熊等的不耐烦,干脆推开初冬,亲自动手,他揪住顾盼子的后衣领,连踢带踹,将顾盼子押送到楼下。
秦策命魏熊带卒吏返营,他则要带着顾盼子回家。
犹如死神附体的男人上车后,顾盼子顿觉无法呼吸,她惧怯的缩在车内的最边沿,尽量靠着车窗向外望。
“你要送我到那去,我家住在那颗星星上,可能有点远,不过车马费我照付。”
秦策稳稳坐下后,顺着顾盼子手指的方向看去,星辰浩瀚,银河宽广,顾盼子想上去,需得天马才行。
秦策不愿理会顾盼子的酒话连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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