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过药后,顾盼子挪开屁股,发现血迹染了秦策一床,她满怀歉疚的仰望秦策。
“我是不是很麻烦?又弄脏了你的被褥。”
秦策双眉微挑,满目柔情,他捧住顾盼子的桃面,和声细气的安慰:“无妨的宝贝,这是人之常情,你不必为此愧疚,弄脏了洗洗就好,只是不知你换洗的衣裤够不够用,看来回去以后,我应当为你买几身新衣服了。”
秦策的无微不至,令顾盼子心情回暖,这个男人真是叫人琢磨不透,爱恨总是一转念,打她是真打,爱她也爱得深沉。
明明脾气火爆,又能对她付出极大的耐心。
他好的时候,真似菩萨降世,恶的时候,魔鬼阎王都要敬让三分。
他的满面春风,阳光灿烂,与阴险狠毒,铁面无情,极端的对立在同一副身体里,令顾盼子又敬又怕,又爱又恨,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两副面孔。
“大人,您真的爱我吗?”
秦策先是一怔,随后摊开双手道:“哪里不真?”
“可您打我骂我,伤害我抛弃我,杀我身边之人,这根本就不是爱。”
秦策眸光半敛,面色逐渐低沉,他错开一步,半蹲在顾盼子面前,牵起她冰凉的小手,意味深长的解释。
“不理你的这一年,确实是我做得不对,我也气你不听我的话。至于杀你身边的人,我从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杀人,更没有刻意杀你身边之人。”
“可我因你失去父母朋友,遇见了你,我却变得孤苦无依。”
秦策难以置信的抬眸注视顾盼子,极力的为自己辩驳。
“你怎么能所有事都赖在我的头上,你的父母并非因我而死,朋友更是因为触犯了军法被斩首,我只杀了曾如意。
可夺妻之恨,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,难道除了他,你便再无朋友了吗?吉祥不该是你的朋友吗?包括你的同乡董小五。”
秦策的话,令顾盼子如鲠在喉,她默然的低头反思。
秦策则继续喋喋不休的抱怨:“你的身边人若是好人,我何曾亏待?即便是那些逃跑的女人,我也是一再包容,连曾如意我也曾多次给过他机会,是他自己不聪明而已。
你只肯记得我的不好,却不愿记得我为你苦心孤诣,费尽心力,一次次挽救你的苦劳,我为你父母修葺坟墓你不提,曾如意带你回去祭祖,你却感恩。
你把我对你的好,视作理所当然,却对别人的空口承诺感恩戴德。怎不叫我生气?但在你面前,我连生气都是错。”
秦策越说越气,青筋微隆的手掌,越发用力的攥紧顾盼子的手。
顾盼子心虚的舔着嘴唇,惶然发问:“那你知道我同曾如意出营回家的事了?”
“对,所以你永远都无法自证清白。”
顾盼子立时挺了挺身,竖起手掌,发誓道:“我与曾如意是清白的,绝无欺瞒。”
瞧着顾盼子信誓旦旦的小表情,秦策的郁闷一扫而空,他倏尔一笑,捏了捏顾盼子的桃腮,叹声说:“不重要了,即便你已不清白,我不想知道了。”
“可我就是清白的,天地可鉴,我不想在你心中留下这道疑虑。”
秦策狼眸充满怜爱,玉石之音尽显温柔:“我的意思是,即便你当初做了错事,我也选择了原谅,毕竟是我冷落你在先。所以,你原谅我吗?”
男人在顾盼子面前放低姿态,以炙热的眸光笼罩着她,侵吞了她心里的所有防线,顾盼子尘封的爱欲翻涌,她回望着这一双久违的眼睛,如同所有错位的榫卯得以归正,这才是她真正想爱的那个男人,谁都不对,她心门的锈锁,唯有他能开启。
顾盼子抿起樱唇,微微摇头:“我虽然很想原谅你,但我心里仍是不舒服,好似有一道过不去的坎。”
“没关系,我给你时间理清思绪,但你只能在我的怀里思考,不能远离我独自胡思乱想。”
秦策埋头吻向顾盼子的手背,随即起身展开双臂,试探着拢爱人入怀。
总算顾盼子没有拒绝,秦策再次感受到这副小身体柔软而温暖的体温,终于从她心脏的位置传来了热度,难得的不再反抗的温存,令秦策欣慰的心情飘荡。
此战返归不久,朝廷一纸调令,以战绩优异为名,升任秦策为征虏校尉,即日赶往真定府北部军总司赴任,同时平调神武营统领吴比和李石,于京军总司就任。
李石原本不过是下军营历练,调走不过是早晚的事。
但吴比是秦策的心腹大将,突然被抽走,如同凭空给了秦策一拳,令他宛如失去了手臂般难受。
秦策为吴比十里相送,不知前路动荡,往后将以什么身份再见。
人员调动,职位空缺,秦策提拔数人上位,特地为董小五封了总旗官官职,抛开他的个人能力,秦策此举,完全是为了讨好顾盼子,而做的顺水人情。
赴真定府就职之前,秦策带着顾盼子返家。
看到那从来冷峻的男人,难掩面上的愉悦,牵着顾盼子的手走进来,铁应柔顿知,这对有情人已然和好如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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