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没想到,行军中途,李石遭到了秦策的埋伏。
主力军后撤是幌子,秦策居然在这儿等着他呢。
李石的中军首先遭到了左右夹击,场面一度混乱。
后路军赶过来支援,又遭遇铁骑营阻截。
铁骑营人手一副铠甲,连马匹都配备精良,李石再多五十万兵力,那亦是血肉之躯,普通兵器无法穿透战甲,即是比常人多了无数血条。
人数之差,反被战甲弥补。
李石大军前后失去沟通,无法得到支援,队伍很快便被包抄。
混乱的军阵中,李石一眼望见昔日的好兄弟秦策,他金戈铁马,踏风而来,两目充满杀气,全无半点旧情,他马刀嗜血,以锐不可挡之势,狠劈李石面门。
两马交错,刀锋呼啸,弥漫起敲击头皮的血腥味。
李石挥刀抵挡,怎料,刃面相击,“当”地一声,未瞧清原委,他手中的刀已仅剩半截。
忽地,风声再起,秦策的刀刃回转。
李石惊心动魄,即刻伏于马背,饶是如此,仍是相差半秒,他的战盔与秦策的刀锋,撞击出刺眼的火花,凌空而去。
惊慌之际,李石摇晃着暴露在外的脑袋,忙不迭的驾马后退。
一支飞矢越过人海,奔着李石的印堂,偏偏他歪打正着,摇晃之间让过了头部,却仍是被一箭打烂了耳朵。
那放箭之人,跨坐马背,以英气逼人的鹿眸凝视着李石。
李石顾不得熟人相见间的寒暄,他刚刚与死神接了吻,心慌如奔马,一手持着断刀,一手捂着流血的耳朵,急急的宣布撤退。
真乃兵败如山倒,李石全军抱头鼠窜,尽皆向主营地逃跑,而顶数李石跑的最快,五十万大军中,李石跑步拿了第一名。
李石败阵,秦策并没有下令猛追,虽然计谋得逞,但也遭到了拼死抵抗,双方损失惨重,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回营,暂做调整。
飘雪的营盘内一派萧条,李石翻身下马,心情郁闷,他一言不发丢下众将士,自顾自钻进营帐休息。
护卫们跟进李石的大帐,紧张的为他处理伤口,内心惶惶不安。
“主帅,您还好吗?”
“他娘的!”
李石面似苦瓜,泪流满面,冲天抱怨:“秦策,你不得好死,你损尽阴德,你面对面打不过我,竟对我耍起阴招,好歹咱们曾经一营共事,称兄道弟,你这么玩我?”
“呜呜呜呜······”
李石全不顾形象,七尺男儿发出难听的哭声,眼泪“啪嗒啪嗒”向口中倒灌,鼻涕甩出二尺长。
他哭声难听,表情亦是难看。
护卫们见此情形,皆面面相觑,草草为李石包扎好伤口,便躲到一边。
李石一边哭一边骂娘,足足骂了半宿,将秦策的十八代拿出来轮番申斥。
至后半夜,主帅营帐终于息声,但李石闭口,并非是睡下了,更不是释怀了。
他经过深思熟虑,做出了英明的决断。
绵绵夜色下,落雪折射着宝石之光,闪闪耀眼。
李石带着护卫,扮成巡逻的士兵,避开所有耳目,扔下所有部下,他选择了跑路。
堂堂一军主帅,竟然怯战而逃。
夜晚的李石独自离开,而烛光下的秦策仍在奋发图强。
他与吉祥漏夜不眠,商议着明日的对战策略,万没想到熬黑了眼圈,全是一场白辛苦,李石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怂。
阳光大盛,风息雪止,气候干巴巴的冷冽。
尽管士兵们的衣服加了绵,仍是顶不住冬日的寒冷,好在跑起来,加入战斗,浑身热血沸腾,便不觉得冷了。
本以为新的一天,等待他们的又是一日的浴血奋战。
但一件大事,令李石的士兵们瞬间炸营,一夜之间主帅跑了,真乃群龙无首。
攻城士兵尚不知情,仍在城墙下苦哈哈的寻求突破。
可主营地已然乱套,失去统帅,失去指挥,全体士兵皆如无头苍蝇般,不知何去何从。
此时此刻,他们最怕秦策带兵杀来,无人指挥的兵团,犹如一盘散沙,必定要全军覆灭。
然而,秦策并不负众望,他打探到李石营内的变故,立马号令全军出击。
铁蹄经过,踏破营盘,而这些无人带头的士兵们,唯剩溜之大吉。
秦策大军,犹如气势汹汹的狮群猛兽,将孤军逼至北宁城下,与攻城军凑在一处挨打。
见此一幕,北宁城的守军军心大振,将李石残部内外一夹,使其失去了战斗的欲望。
几十万大军,全部乖乖束手就擒,向秦策投降。
至此,秦策兵力是足足的,战利品亦是满满的。
造反大军现在什么都不缺,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候。
秦策顺利回城,见到了长子秦与子,这位平日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被迫成长,愈发的成熟老练。
秦策端详着儿子银盘般的面容,掩饰不住的喜悦,他双手拍着儿子的两肩头,不停的夸赞:“好儿子,果然没辜负爹的期望,你替爹守住了北宁城,有勇有谋,出类拔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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