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秦太夫人见谅,我奉秦将军之命,特地从北宁府赶来,接您过去。”
秦太夫人轻轻的睁开眼睛,认真的听顾盼子说完,随即又将眼帘轻合,手上继续捻转佛珠。
“是顾盼子吧?果然是你来了,我知道以他的脾气,一定会派人来,并且是最信任的人,最亲近的人,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你了。”
顾盼子心急如焚,这老太太怎么如此拿稳。
“太夫人,请随我一同出发吧。”
“你过来,同我拜一拜佛。”
“太夫人,时间紧迫,我们不能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了。”
秦太夫人这才睁开眼睛,勉强的支撑身体,坐在了蒲团上,她双眼泰然的端详顾盼子。
“未曾想,到了最后,还是你来帮他成就大业,当初因为偏见,阻挠你们成婚,导致你们彼此错过,时至今日你都不能以真正的身份留在他身边。”
顾盼子急不可耐:“太夫人,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。”
“早该知道,他那么固执的要娶你,且这么多年过去了,仍然对你不离不弃,他痴心如此,我就该摒弃狭隘的偏见,成全了你们。
若论贵女,何人能在我儿子大难临头时,为他分忧,可见人性贵贱,全不在身份,是我愚蠢,误了你们的婚事。”
顾盼子无奈的半跪在秦太夫人面前:“太夫人,咱能不聊这些家常了吗?求您赶快收拾东西,随我走吧!”
“有些话,我要说!”
秦太夫人拉住顾盼子的手,恳切的说:“顾盼子,其实你才貌双全,能力卓绝,我曾说过很欣赏你,这并非假话。”
顾盼子心内焦虑,央求说:“夫人,火烧眉毛了,咱不说这些了,现在您首要的事,便是跟我去北宁,到了北宁,您想说什么尽管说。”
“真是弹指一挥间,初见你时,你刚17岁,少女青葱,勇敢无畏,是我误了你终生。”
顾盼子水波鹿眸轻合,已然在心中将秦太夫人千刀万剐了。
秦太夫人却不解风情,她始终紧紧的攥着顾盼子的手,满眼诚挚:“从今往后,我把他交给你,未来的路,有你在他身边,我便是死也瞑目了。”
顾盼子秀眉微蹙,质疑的问:“太夫人,您不打算跟我走?”
“我走不了,秦家那么一大家子人都指望着我,我是他们的定心丸,我怎么能一走了之。”
“太夫人,我千里迢迢的奔波而来,只为接您回北宁,您不能让我白忙一场。”
“孩子,你怎么来便怎么回去,否则万一出现差错,我会连累你,更会使你连京城都出不去。”
顾盼子郁闷的叹息,思绪混乱,在这混乱之中,她回忆起秦策曾教她的一招。
那清透纯真的鹿眸陡然望向秦太夫人,请求说:“太夫人,我若有何做的不对,您回北宁再收拾我,现在我要打您后脑上的风池穴,今日,您无论如何都得跟我走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不待秦太夫人反应,顾盼子抬手砍向她的枕骨下方。
秦太夫人即刻双眼一翻,晕死在当地。
“太夫人,我说的即是这个意思。”
顾盼子麻利的起身,对门外喊道:“秋暝,请将我的人唤进来帮忙。”
秋暝见此一幕,震惊不已:“你?你把太夫人怎么了?”
“她只是晕倒了,就算抬,我也要把太夫人抬到北宁,你若是一起去,便进来帮忙,不去,则留在将军府掩人耳目。”
秋暝无法,只好到院外招呼董小五等人。
大家手忙脚乱帮秦太夫人换了衣服,裹进布袋,塞到货车上。
秋暝瞧着车上堆积的杂物,凌乱的压在秦太夫人的身上,不禁落泪:“太夫人此生,哪受过这种委屈。”
言罢,她又叮嘱顾盼子:“太夫人现在身体不好,你把太夫人的药拿上,希望你们顺利与秦将军汇合,我会留在府内,全当太夫人还在。”
顾盼子没空煽情,满口答应之后,便同董小五等人直奔将军府后门。
守门侍卫漫不经心的翻看车上的杂物:“怎么进去一车货,出来仍是一车货?”
“厨子未看中我们这一车冬储菜,若你们不嫌弃,我们将菜卖给你们?”
尽管冬日未尽,董小五的笑面上,仍是微微见汗,终于,侍卫不耐烦的挥手放行。
顾盼子等人顺利走出将军府,然后在深巷子里换回商人的服饰,再牵着马,驮着货物,依旧把晕倒的秦太夫人藏在货车里,由手下们驾车出城。
行至城门口,他们再次遭遇了盘查,货商向来游走不定,且往来人员混杂。
守城军简单的翻看他们的货,皆是些难闻的药材,且进城查过后,出城相对会松懈。
守卫们慵懒的抬手,示意商队离开。
出城之后,顾盼子将马车上的货物丢掉大半,然后使秦太夫人尽量舒适的躺在马车内。
由于路途颠簸,秦太夫人从马车上醒来,迅速弄清状况后,她便撩开车帘,对着顾盼子的背影大发雷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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