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不凡这位难搞的对手,曾经狠狠的挫败了秦策的锐气,欲想主动攻打他,秦策还真得仔细掂量掂量。
秦策忧虑万千,眸光逐一扫过帐中的诸位大将,这些人皆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。
反叛至今,赵虎已经不在了,秦策不想再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。
可对付盛不凡,绝不可轻敌冒进,必须要派人前往侦查,然后再根据侦查结果,作出部署。
思来想去,秦策灵光一闪,冒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。
文顺帝亲手赠送给他一道护身符,此次侦查,换做旁人九死一生,而他秦策去就刚刚好。只要队伍中有他,盛不凡便不敢下死手。
“这样吧,我带轻骑兵过去探探情况,魏熊带队接应。”
“主帅,您亲自过去?这恐怕不妥。”
魏熊十分紧张秦策的安危。
秦策却胸有成竹,脸上浮起自信的微笑:“我去肯定行,放心。”
三月清明,小河流淌,青草萌芽,漫山泛绿,有些花开得早,娇艳艳的挂在枝头,天上成群结队的春燕,忽而飞来,忽而远去。
秦策骑在健硕的战马上,带着轻骑队伍,闲庭信步靠近盛不凡的营盘。
敌人靠近,消息立马传到了盛不凡的大帐。
他迅速组织队伍,在早就选好的合适地点列起军阵。
一切皆如秦策所愿,他想看什么,盛不凡立时便为他表演什么。
秦策一马当先,姿态大摇大摆,很是怡然自得。
而盛不凡跨马守在中军队伍前,紧张的睹视着秦策的一举一动。
秦策人马不多,并未击鼓冲击,只是信马由缰,散漫的迎面而来,全不似来打仗的,分明是来赏景的。
秦策很随意,盛不凡大军却紧紧的绷着一根弦。
于是,秦策往北,盛军侧翼便抖起精神,秦策往右,盛军中军便蓄势待发。
观摩一周圈,秦策已知大概,他从盛军面前漫不经心路过,并渐行渐远。
盛军全体士兵尽皆愕然,顿时有一种打开礼盒是坨屎的羞愤心情。
盛不凡大为恼火:“耍我呢?我号召半日,列阵于前,他秦策跑这检阅来了?”
他巡视完毕,这就想回去吃饭?门都没有。
盛不凡怒火滔天,当即下令:“别管他耍什么花招,给我追!”
因为秦策带的人不多,盛不凡只派了千骑追击,追到秦策轻骑的屁股后面,“唰唰唰”密密的飞箭而至,甚至没有空档,一波紧跟着一波。
于是盛军千骑选择放弃追击,退回老营。
侦查归来的秦策,将大将们召集一处,他详细的剖析了盛不凡的军阵,总结出一句话,无懈可击。
“防守太密,哪个方向都不好攻。”齐宁冷幽幽的瞥了一眼地图,给出了结论。
令北蛮闻风丧胆的齐宁都如此说,旁人更给不出反击的好办法,军师刘之行亦颓丧的低着头。
秦策双臂撑着桌角,眼睛盯着涂画混乱的军阵图,沉声分析:“硬碰硬肯定不行,但可软攻,各个方向进行骚扰,只要他裂开一道缝,那便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那我们不成苍蝇了?”
这种调皮的语风很像顾盼子,但顾盼子没来,秦策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失落,然后狐疑的扭过头,与次子秦永固四目相对。
秦永固皓齿整齐,俊容搞怪,仍沉浸在他机智的玩笑中。
转眼见到父亲望过来,那狼眸带刀,不禁令秦永固精神一振,他立时敛笑收嘴,悄悄的与父亲拉开了安全的距离。
秦永固的玩笑,无人敢笑,但秦永固的表现,逗笑了帐中的诸位大将,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化解。
秦策长腿有力,踢向秦永固的屁股:“我看你是找打。”
秦永固“啊呀”一声,捂着屁股跑出了大帐。
翌日,阳光和煦,微风徐徐,新柳扬枝,吐纳清新的气息,空气中似有甘甜之味,无数叫不上名字的鸟雀,于碧蓝的天空下环绕盘旋。
若不打仗的话,此情此景美不胜收。
盛不凡是个敬业的人,他早早的列好阵,乖乖的等着秦策大军过来。
秦策十分守信,这次没有让盛不凡白等,他上来就打,首当其冲的乃是归顺秦军的大将潘泽。
传令兵吹出佯攻左翼的号角,军旗卖力的向潘泽的方向挥舞。
远处的潘泽自信满满,但不知他是听错了信号,还是技高人胆大,潘泽带队冲撞盛不凡的盾牌军,虽损兵折将,并未及时选择后退,而是勒令部下强攻。
结果被盛不凡左翼,开了一道裂缝,便如虎鲸张口,将潘泽一队人生吞进去,使整队人马被围困。
潘泽的失误,打乱了秦策的节奏和计划,千计万算,百般策划,临了,被蠢队友坑害,他们仍要靠即兴发挥。
危急时刻,秦策立即派人过去支援,万没想到,盛军左翼带队者,竟是秦策在神武营的死对头胡文。
这家伙度过了数年的牢狱之灾,出狱便接下如此解气的任务,官场斗争的失败者,非要在战场上赢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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