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打消皇帝迁都的念头,转移皇帝的视线,于是乎,群臣上朝散朝,开始避左右而言他。
有人提议:“皇上,后宫空虚,仅贤妃娘娘一人,且子嗣不丰,为了巩固皇权,历代帝王登基后皆要选妃,皇上不如昭告天下,选妃入宫?”
秦策则道:“我的儿子已经成家,何需我再选妃生子。”
礼部侍郎解释道:“皇上,选妃乃是皇恩浩荡的象征,子孙绵延,多多益善。”
礼部主事补充:“按礼制,帝王选妃,天下官员家中适龄的姑娘皆要参选,一次选拔,至少留下十人填补后宫,总有皇上喜欢的。”
“此事不急,我们还是先来谈谈迁都的事。”
“皇上!”
翰林院大学士卓进打断秦策的思维,及时进言。
“皇上,选妃并非要紧事,眼下,册立太子之位才是关键,大皇子聪颖仁厚,独具才华,按规矩,立嫡立长,毫无争议,臣劝皇上,早立为好啊。”
“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兵部侍郎抢过话口:“大皇子学识渊博,二皇子的能力,亦不在大皇子之下,上阵杀敌英勇无畏,弓马娴熟,军功赫赫,二皇子才是最佳人选。”
“立嫡立长,那是祖宗规矩。”文官反驳。
“祖宗规矩,亦要看何种情形。储君之位,当要文武双全,二皇子形象威武,才华卓然,再合适不过。”
武将力挺秦永固。
“二皇子武功卓绝确实不假,但在文章笔墨上,逊色于大皇子,另外,提到文韬武略,大皇子在军事方面,亦绝非纸上谈兵。”
秦策端身坐于龙椅之上,轻轻的凝着眉头,他锐利的目光在群臣间巡视,耳中听着他们唾沫横飞的争辩,心中犹豫不决。
两边说的各有道理,更使立储之事悬而难定。
秦策舔舔湿润的嘴唇,将双臂撑在桌角,再次将跑偏的群臣拉回正道。
“立太子一事,更需从长计议,我们依旧先来谈谈迁都的事。”
殿内登时鸦雀无声。
不过是片刻的死寂,群臣再次开始新一轮的舌战。
但这次不是互相争辩,而是一致对外,矛头直指皇帝一人。
“皇上,迁都一事根本行不通,最起码粮食的问题便无法解决,北地产粮少,若人口北迁,粮食供不应求,会出现巨大危机。”
秦策问道:“将南边的粮食运到北方呢?”
“回皇上,路程太远,再加上气候变化,粮食运到中途必定腐坏。”
“走水路如何?”
“水路?水路狭窄,一旦迁都,官员百姓皆要向北移动,粮食的需求量定然颇丰,河道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运输量。”
“那便疏通河道,事情自然就解决了。”
秦策处之泰然。
第一轮君臣辩论,户部官员败下阵来。
随后,工部官员挺身而出,他反驳道:“皇上,疏通河道绝非易事,不仅所费不赀,增加国库压力,更需无数劳力,且工程艰巨,难以实现。”
秦策不急不缓,淡淡然道:“难以实现,并非不能实现,事在人为,若能开通河道,后世获益无穷。
若人人皆如你们这般退缩不前,面对困难选择避让,岂不是固步自封,永远都无法使武朝进步。”
工部官员思量片刻,依旧摇头。
“皇上,不仅仅是漕运的问题,迁都北宁,更需平地建造一座新的紫禁城,工事冗杂,无论是国库,还是百姓,均吃不消。且迁都之后,人口大量涌入,百姓又当如何安置?”
秦策单手托腮,面色深沉,他开始认真的思索。
工部侍郎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容,终于把皇帝问住了,他已无话可说,重重阻碍已经证明,迁都不得人心,更难以实现,皇帝,快快放弃吧!
“莫说重建皇宫,即便重建北宁城,朕亦能做得到,此事当然不是一朝一夕可完成之事,只要肯做,必能实现。”
秦策的音色朗润,犹如玉石碰撞般清脆悦耳,他的话,结结实实的传到了每一位官员的耳朵里。
这皇帝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提起迁都,便非迁不可,他言出必行,谁劝都不听。
看来查抄前朝王爷及官员的府宅,令他赚的盆满钵满,说话如此豪气。
当知疏通河道,平地建城,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。
但秦策认为他有钱,文武百官尽皆计无可施。
散朝之后,秦策留下翰林院大学士卓进,于后殿谨身殿,再次探讨这件无一人支持的迁都事宜。
“卓爱卿认为,迁都如何更好的施行?”
卓进才华横溢,在学者界颇具威望,而秦策失去了万古城,便对卓进爱若珍宝,凡事皆要问一问他的意见。
卓进向来直言不讳,此次更是开门见山,直接否定了秦策。
“皇上,迁都一事劳民伤财,更会导致大量人力的损耗,再加上开通河道,兴建皇宫,所造成的庞大的经济损失,以及无可避免的贪腐现象,百姓刚刚过上安定的日子,不能再因迁都,造成民不聊生。无论如何,迁都都不是一件有益于天下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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