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这?”
秦永固的狂言惊的顾盼子一身冷汗,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好说:“按才华和本事,殿下当然不差,但长幼有序,尊重祖制,太子合情合理。”
“本王可不这么认为,祖制算什么,储君就应当选择贤者,何必非选嫡长子。”
顾盼子干笑着摇摇头:“此等事,卑职不敢妄加评论。”
“无妨,本王尚有机会,顾大人,您说本王是否还有机会?”
秦永固灼灼的醉眸,直勾勾的盯着顾盼子。
这等大逆不道的话,也就秦永固敢说,如今顾盼子如履薄冰,哪敢胡乱多言。
她绝望的感喟:“殿下,这毕竟是您的家事,选谁那都是圣上说的算,卑职怎敢妄议。”
秦永固扬起清新俊容,突出的喉结微动,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:“可我父皇有时亦会偏听偏信,更需要他身边明白事理之人,多多向他进言。”
顾盼子皮笑肉不笑,对秦永固的话模棱两可,不置可否。
九月初,所谓的安南国前国王的侄子陈平,被带到了京城,与大臣裴文,通过礼部得以面圣。
关于安南国内乱,奸臣篡位,博得大武朝信任,骗取皇帝册封,陈平对秦策所讲,几乎与裴文说的别无二致。
尽管这样,秦策仍然不敢轻易相信,有了胡来的前车之鉴,已经令大武朝大跌面子。
秦策慎之又慎,冷静的分析,然后下定决断:“事情若属实,武朝必定兴兵讨伐乱臣贼子,但此事必须从长计议,你们且由礼部安排,暂住金陵,事有定论,朕再组织队伍,将你们保送回去。”
“多谢皇上天恩。”
陈平和裴文叩谢皇恩之后,离开大殿,此后一直住在金陵。
安南国的事暂时搁置,翰林院卓进请求入殿禀事。
这位当朝第一宠臣,真乃春风得意马蹄疾,尤其他力捧的秦与子,如愿得到太子之位,他更是在朝内朝外横着走。
如此,他不仅当朝得意,乃至于下一任即位,他的地位亦能毫不动摇,他的整个人生都稳操胜券。
那么,满朝文武,无论心里是否服气,都要赔卓进一张笑脸。
故此,卓进越发直言进谏,说别人不敢说。
他来至秦策面前,虽弓腰俯首,但语气铿锵。
“皇上,臣最近听说,兴盛王私自建造宝殿,奢华至极,规格堪比奉天殿,节日时,于家中宴请群臣,花销甚大,不知节制,不懂收敛,皇上应该责令整改。”
秦策的金龙袍熠熠生辉,衬的他精神百倍,立体的五官更显威严,他耐心的听卓进说完,并无什么表情,只是随意的答应:“朕知道了。”
然而没过两日,卓进又在下早朝后向秦策提出奏表。
“皇上,很多人奉上奏表,讨伐青幽卫副使顾盼子有意结交兴盛王,两家经常礼尚往来,关系密切,臣子结交王爷,不合规矩,顾盼子恐有不臣之心。”
秦策听后,刚毅的眉峰微微皱起,他平声静气的说:“从前顾盼子是朕的护卫,与我们一家生活在一起,对秦永固来讲,堪比亲人,他二人走得近合乎情理。”
“皇上,今时不同往日,您是天子,您的儿子是王爷,身份殊异,顾盼子作为臣子,应当懂得避嫌,更应该知道礼制和规矩。亲近倒没什么,只是外面早有传言,兴盛王不服皇上立太子的决定,一直心怀芥蒂,怕只怕,王爷有不安分的心,又有顾盼子作为帮手,恐威胁东宫。”
秦策的浓眉越皱越紧,表情也越发严峻,他思考良久,终于沉声应答:“朕会处理的。”
得到了肯定的答复,卓进离宫回家,陆续有人向他打听:“皇上听过奏报是何反应?”
卓进说:“圣上明德,对王爷的猖狂做法,不会坐视不理,更会对顾盼子施以惩戒。”
有了卓进这颗定心丸,朝中对秦永固和顾盼子的弹劾一发不可收拾。
如此密度的施压,秦策却选择消极应对,他表面满口答应,实则既不过问秦永固的不法行为,亦不召见顾盼子训话。
而顾盼子听说自己被满朝弹劾,心病更重,这恰恰验证了仇福的诅咒。
向来帝王要除掉某位臣子,必定煽动群臣弹劾,然后再寻个名正言顺的理由,顺理成章的斩首。
顾盼子认为,她要完蛋了。
此后,顾盼子开始深居简出,见谁都客客气气,甚至对待家里的下人,亦不敢随意高声。
不能使苛待下人这条罪状,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不知低调是否有用,因为李石和仇福死前,同样低调,但该死还是死了。
但她知道,低调未必能活,高调死的更快。
正如顾盼子所想,卓进和他的同党们,发扬落井下石的精神,坚持做着扳倒秦永固一派的任务,而顾盼子则被列为重要人物之一。
继上次弹劾王爷之后,卓进空等了一阵子,却压根没有等来皇帝对王爷和顾盼子的惩戒。
卓进一党不肯罢休,依旧由卓进带头,再次向秦策递交奏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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