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大男人陪同三个喝椰子的女人,顶着热辣辣的日头,穿梭在占城热闹的集市。
来到一处卖宝石的摊子,顾盼子一眼相中一块琥珀,棕黄的琥珀石中,包裹着一只红瓢虫,配合着琥珀的色泽,这艳红的一点十分诱人。
“这个好看,我要买这个。”
“你买这个?这可不便宜。”麻将军出声奉劝。
“我买了要送给重要的人,贵一点算什么。”
“口气真不小,那我就不拦着你了。”
麻将军一挥手,将通译官喊来,然后叮嘱说:“帮顾大人讲讲价。”
通译官唾沫横飞,与玉石商贩好似大吵一架,最终以八两银子成交。
顾盼子爽快的从钱袋中掏银子,目睹着货商为银子称重,顾盼子笑呵呵的对通译官说:“八两也不算贵重啊,麻将军怎么如此大惊小怪?”
通译官则说:“他开口要的可是一百两。”
“一百两?”
顾盼子险些闪了腰,果然宝石无价,便可以乱开价,这老板真是狮子大开口,专黑她这个外国人,幸好通译官颇懂行情,否则顾盼子就被骗了。
通译官又说:“不过,若将此物拿到咱们那里倒卖,即便不卖百两,也足以卖上几十两。”
顾盼子亮起吃惊的表情,她对着日光欣赏这块琥珀石,透体温润,里面的甲虫清晰,果然有趣。
因其形成的过程复杂,在国内卖得贵自有道理。
翌日,占城国王设宴款待武朝使臣,他们喜欢将酒瓮整个搬来,大家围坐一处,用竹管插入酒瓮直饮。
先时,顾盼子还抗拒同一群男人共饮一瓮酒的卫生问题,但几口酒下肚,她发现大家一起用吸管喝酒倒也有趣。
且两国人通过这样的饮酒方式,快速的熟络起来。
唯独一点麻烦,双方相谈甚欢,皆要经过通译官磨破嘴皮来翻译。
席间,国王安排侍女歌舞。
顾盼子无心赏舞,她喝得尽兴,大方的向国王介绍武朝皇帝。
“您没见过我们武朝皇帝的威武形象吧?我授命带来皇帝的画像,既然你们与我国交好,也该了解我武朝皇帝的尊容。”
顾盼子从小七的身上拿过布袋,将里面的卷轴展开。
这是顾盼子私藏的另一幅秦策的画像,这一张画上,秦策正襟危坐,穿的是金黄色帝王常服,并非是对着秦策本人画的,而是顾盼子凭着对秦策容貌的了解,私下描绘。
占城国王起身看向郑吉祥,慌张的问:“这,这是天朝皇帝的画像吗?”
郑吉祥的笑容中带有些许无奈,他点头称:“正是。”
“呀!”
占城国王五官皆惊,立马招呼席间所有大臣,向画像行叩拜礼。
如此阵仗,令顾盼子酒醒一半,她其实只是想向占城国王介绍他男朋友认识,结果却轰动整座宫殿。
不仅是占城王臣,连同武朝官兵,亦在郑吉祥的带领下,向着皇帝画像下跪。
“见画像如同见皇上本尊,臣等拜见吾皇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顾盼子不知所措的看向郑吉祥,手中的画像不知是该收还是不该收。
占城国王跪在地上赞叹:“天朝皇帝,容貌俊朗,形象威武,做事雷厉风行,果然是天之骄子。”
顾盼子迅速将画像卷起来,重新塞回布袋,然后煞有介事的说:“虽远隔万里,你们的忠心,亦会被圣上体察,愿两国友谊常在。”
占城国王这才被人搀扶起身,国王起身,宫殿内的所有人随后起身。
顾盼子酒意尽消,她偷扯嘴角,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忏悔。
于占城停留月余,商人纷纷下船做起生意,差不多的时节,郑吉祥带领团队准备离开占城。
占城国王再次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欢送仪式,他在卫士的陪同下,与百姓们一起到港口相送。
浩浩荡荡的舰船,以整齐的队形行驶在海面上。
无风无浪行驶七日,到达暹罗新门港口。
得到消息之后,暹罗国王骑着一头白象,带着一大群臣子过来迎接。
这里的人无论什么身份,都不爱穿鞋,所以脚底很厚,因长期暴露在阳光下,双脚的皮肤亦是黑亮亮的。
顾盼子走在队伍里小声对麻将军嘀咕:“如果我在此地做鞋子生意,会不会大赚一笔。”
麻将军则摇摇头,否定说:“你以为就你有脑筋,其他商人看不到商机吗?你首先要明白他们为何不穿鞋子,是他们不知世上还有鞋子这种东西吗?”
麻将军自问自答:“当然不是,他们常年光脚走路是风俗更是习惯,再有气候的原因,故此,他们根本没必要去买一双鞋子。”
“可穿鞋肯定比光脚舒服,怎么没必要呢?”
顾盼子蒙着彩纱遮着毒太阳,内心十分不能理解。
麻将军则说:“要不你就试试,看看有人愿意买吗?我对你讲啊,你这等同于将梳子卖给和尚,卖东西给不需要他的人,怎么卖得出去呢?”
顾盼子哑口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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