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核心区时,空间站突然剧烈震颤,头顶的管道噼啪作响,锈渣像雨点般落下,砸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密集的脆响。
卡修踉跄着抓住墙壁的扶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青筋都隐隐凸起。
“星尘炸弹虽然没引爆,但结构已经受损,撑不了十分钟,这里马上就要塌了,我们得快点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喘息,透着紧迫感。
洛渊皱眉,红瞳扫过沈星辞沾灰的白大褂,那抹刺眼的白在昏暗里格外显眼。
他转身拐进右侧的维修通道,步伐果断:“走这边,是紧急通道,比主通道近。”
狭窄的通道只容一人通过,管道在头顶交错成网。
洛渊却下意识地放慢脚步,等沈星辞跟上来时,指尖在墙壁的凸起处轻轻敲了敲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点刻意的提醒:“小心碰头,这里的管道比别处低三寸,你个子比我高。”
沈星辞看着他刻意压低的肩膀,军靴在地面上碾出轻响,像在配合他的步调。
故意凑近半步,说话时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,带着淡淡的药香:“暴君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?难道是觉得欠了我的情?”
洛渊的耳尖瞬间泛红,猛地加快脚步,军靴踩得地面咚咚响,声音硬邦邦的,带着点恼羞成怒:“再磨蹭就等着被埋在这儿,到时候我可不会挖你的尸骨,嫌麻烦。”
维修通道的尽头是紧急逃生舱,金属外壳上还留着弹痕,坑坑洼洼。
洛渊刚要启动,沈星辞突然按住控制台,掌心的温度透过冰冷的面板传来,带着点不容忽视的坚持:“等等,卡修还没上来。”
他探头往通道口看,正见卡修被掉落的钢筋砸中腿,脸色惨白地挣扎,额头上渗着冷汗,疼得牙都咬紧了。
洛渊的红瞳沉了沉,没说话,却转身冲了回去,军靴踩过碎石发出急促的声响。
沈星辞看着他的背影,黑色作战服在昏暗里格外鲜明,忽然低笑,果真还是藏着副软心肠,只是平时被戾气盖得太深。
他启动逃生舱的预热程序,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通讯信号,蓝色的信号波在屏幕上闪烁,带着求救的讯息。
片刻后,洛渊扛着卡修冲进来,黑色作战服上又添了几道划痕,左肩的绷带渗出刺目的红,显然是刚才救人时扯到了伤口,动作却依旧稳当。
“抓紧了。”
他将卡修扔进后座,动作不算温柔却没碰到伤口,带着点粗粝的细心。
自己刚要坐进驾驶位,却被沈星辞拽开,对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药味。
“你伤着,我来开。”
沈星辞的指尖划过他渗血的绷带,语气里藏着关切,“帝国科研部首席不仅会配药,开飞船也还行,当年在科研部,我的飞行模拟成绩可是A+,比某些只会硬闯的人靠谱。”
洛渊看着他熟练地操作控制台,手指在按钮上跳跃,竟没反驳,默默退到副驾。
逃生舱猛地冲出空间站,窗外瞬间炸开璀璨的火光,照亮了深邃的宇宙。
那是空间站解体的碎片,在黑暗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。
卡修在后座咳了两声,声音沙哑,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:“洛渊,谢了。”
洛渊没理他,视线却落在沈星辞握着操纵杆的手上,指节分明,手腕上的金属手环泛着冷光,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。
逃生舱驶入既定航线时,沈星辞忽然开口,目光从屏幕上的星图移开,带着点探究:“卡修,你的脑内芯片能直接传输布防图吗?”
“可以,但需要帝国最高权限授权。”
卡修看着洛渊,眼里带着恳求,只有他能做到。
那权限是皇室当年给他的,后来虽然关系破裂,但系统没注销。
洛渊的红瞳闪了闪,带着点复杂的情绪,却还是将手掌按在逃生舱的授权面板上,淡金色的光纹从掌心蔓延开:“传输吧。”
蓝色的数据流在舱内流淌,沈星辞看着布防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,忽然笑了,带着点狡黠:“皇室藏的秘密不少,连废弃矿星都成了武器中转站,看来他们早就想搞事了,准备得挺充分。”
他转头看向洛渊,语气带着点认真:“看来端他们老巢前,得先清理这些杂兵,不然打起来首尾不能相顾,会很麻烦。”
洛渊的指尖在面板上敲了敲,调出“深渊”舰队的坐标,红色的光点在屏幕上移动:“已经让先锋舰出发了,半小时前发的命令,比你想的早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语气不自觉地放软:“矿星的环境复杂,到处是毒雾和陷阱,需要药剂师随行——你的解毒剂,或许能派上用场,比我们带的通用解毒剂效果好。”
沈星辞挑眉,故意凑近他,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肩膀,带着点刻意的挑衅:“暴君陛下这是在求我帮忙?求人的话,是不是该态度好点?比如,说句‘请’?”
洛渊的耳根泛起薄红,猛地别过脸看向窗外,声音硬邦邦的,却没真的动怒:“随便你,不去拉倒,我让医疗兵跟着也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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