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辞抱着云晏安回主屋时,廊下的铜灯正泛着暖黄的光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狭长,交叠着落在青石板上,像极了此刻难分难舍的姿态。
云晏安裹在柔软的锦巾里,脸颊还泛着未褪的潮红,鼻尖蹭着沈星辞颈侧的肌肤,能清晰闻到那股冷香混着水汽的味道,比安神香更让人安心。
他的手臂轻轻环着对方的脖颈,指尖偶尔蹭过沈星辞微凉的耳垂,惹得人脚步顿了顿,随即又被更稳地抱在怀里。
“冷不冷?”
沈星辞低头问,气息落在他发顶,带着刚浴后的温热。
云晏安摇摇头,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不冷,你抱着很暖。”
进屋后,沈星辞将人轻轻放在拔步床上,转身去拿干净的中衣。
云晏安趴在柔软的锦垫上,看着沈星辞的背影——玄色常服的衣料垂坠,勾勒出利落的腰际线条,方才在浴桶里触到的肌理触感还留在指尖,烫得他指尖微蜷。
“别乱动。”
沈星辞回头时,正好撞见他偷偷打量的目光,忍不住低笑,走过来坐在床边,伸手替他拢了拢锦巾,“刚缓过来,再着凉就麻烦了。”
他拿起一旁的月白中衣,动作轻柔地替云晏安穿上。
指尖偶尔蹭过腰侧泛红的痕迹,总能惹得人轻颤着往他手边躲。
沈星辞的动作便更慢些,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肌肤,用温度安抚着残留的敏感。
“星辞,”云晏安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刚过的慵懒,“你明日还要去值房吗?”
“嗯,林瑾的供词还没问完,得盯着。”
沈星辞替他系好衣扣,指尖在领口轻轻理了理,“不过会早些回来,带你去吃西街的糖糕。”
“真的?”
“自然。”
沈星辞俯身,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,“不骗你。”
两人躺进被窝时,云晏安很自然地往沈星辞怀里钻,后背贴着对方的胸膛,能感受到那沉稳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。
沈星辞的手臂环在他腰侧,掌心轻轻贴着他的小腹,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,驱散了夜里的微凉。
“今日在浴房……”
云晏安的声音很轻,埋在枕头上,只露出一点泛红的耳尖,“是不是我太着急了?”
沈星辞的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捏了捏,惹得人往他怀里缩了缩:“没有,我很高兴。”
他低头,嘴唇蹭过云晏安的发顶,声音低沉而认真:“高兴你愿意信我,愿意……交给我。”
这话像温水淌过心尖,云晏安的脸颊更热了,反手抓住沈星辞的手,指尖与他的指腹轻轻交缠:“我只信你。”
从净身房外被他救下的那一刻起,从他替自己涂药膏、教自己断案的每一个瞬间起,他就知道,这个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依靠。
沈星辞没再说话,只是收紧手臂,将人抱得更紧些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帐,在锦被上洒下细碎的银辉,安神香的冷香混着彼此的气息,在狭小的空间里漫开,静谧得让人安心。
云晏安的呼吸渐渐平稳,迷迷糊糊间,感觉沈星辞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着圈,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日里那个冷硬的九千岁。
他下意识地往对方怀里蹭了蹭,彻底坠入梦乡。
沈星辞低头看着怀中人熟睡的模样,眼尾的泛红还没完全褪去,嘴唇微张,呼吸清浅。
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云晏安的脸颊,动作轻得怕惊醒他,眸底的冷戾早已被温柔取代,只剩下一片柔软。
沈星辞在他额间又印下一个轻吻,声音低得像呢喃:“睡吧,我在。”
————
第二日辰时,沈星辞刚处理完天牢递来的密报,东厂的值房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传旨太监捧着明黄卷轴,神色比往日更显恭敬,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:“九千岁,陛下有旨,宣您即刻入宫觐见,太极殿议事。”
沈星辞眸色未变,指尖捏着朱笔的力道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。
太极殿议事多是朝堂重臣参与,寻常宦官连殿门都近不了,而他这位“九千岁”能入殿,本就是皇帝独一份的信任。
他回头看向正整理卷宗的云晏安,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,语气比平日多了几分安抚:“我去去就回,你在府中待着,西街的糖糕,等我回来带你去买。”
云晏安点头,上前替他理了理玄色蟒纹常服的领口。
那衣料上绣着的暗纹,是皇帝特批的“准蟒”制式,满朝唯有他能穿。
指尖蹭过沈星辞微凉的锁骨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:“小心些。”
沈星辞握住他的手,指腹轻轻碾过他的腕骨,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:“放心,有陛下在,无人敢动我。”
————
太极殿内气氛凝重,却与对旁人的肃穆不同,多了几分对“九千岁”的忌惮。
明黄色龙椅上,皇帝面容沉肃,目光扫过阶下时,唯独在沈星辞踏入殿门的瞬间,眼底的疲惫淡了几分。
两侧站着的几位皇子,更是姿态各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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