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她那急切的话语，宜修忍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。她听到了苏郁说我都答应你的那一刻，她的心好疼。宜修捂着嘴，眼泪却从指缝里涌出来，肩膀轻轻颤抖着，像被风吹得快要折断的柳枝。她从未在人前这般失态，可苏郁那句我都答应你的像根细针，猝不及防扎破了她强撑许久的端庄，把这些年藏在皇后身份下的委屈在意，全逼了出来。
“你别哭啊！怎么了？有什么话你跟我说，别自己硬撑！”苏郁慌得手足无措，伸手笨拙地替她擦眼泪，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尾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宜修突然用力将她搂进怀里，手臂收得极紧，仿佛要将这些年的亏欠与疼惜，都揉进这一个拥抱里。哽咽声贴着苏郁的耳畔落下，每一声“对不起”都轻得像叹息，却重得砸在她心上，“没有什么事……没有……对不起……这两年让你受委屈了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怎么就受委屈了？你别哭……我这不是好好的，你哭什么啊？”苏郁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“是我的错，是我的偏执一直在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。”宜修的声音埋在她颈窝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每一个字都裹着悔意。
“哪有啊，怎么就逼迫我了，说什么傻话，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。”苏郁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“我不要你这样心甘情愿！对不起，是我错了。明知道你的心意，却一直不肯面对是我错了。”宜修的哽咽声里掺着颤抖，埋在苏郁颈窝的脸蹭了蹭，温热的气息混着眼泪，烫得苏郁心口发疼，“信我看过了……我看过了……”
这件事突然被宜修提出来，苏郁不禁有些不知所措，当心照不宣的一件事被摆在了明面上，这真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那你……”苏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宜修感觉到她的不安与无措，缓缓松开手臂，却没退开，只是捧着她的脸，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不自觉泛出的湿意，眼底满是疼惜与坚定，“以前是我不敢认，可现在我想告诉你，你的心意，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。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好了，我知道，不用说出来，我知道！”
苏郁急忙打断她，指尖轻轻覆上宜修捧着自己脸颊的手，眼底闪着细碎的光，既有羞赧，又有笃定。有些话不必说透，她从宜修泛红的眼眶里，从那句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里，早已读懂了所有未说出口的心意。
宜修望着她眼底的了然，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，指尖在她温热的脸颊上轻轻摩挲，嘴角弯起一抹带着泪痕的笑。她轻轻点了点头，将额头抵在苏郁的额头上，两人鼻尖相触，呼吸交织，寂静的寝殿里，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心跳声。
两个人相拥着，抱了很久，苏郁才慢慢放开了宜修。
“为什么？要突然告诉我这一切？”她轻声问道。
“因为不想再看你受委屈了。我想跟你说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样的牺牲，孩子……不是必须的。我不想你承担风险，我是皇后，有没有孩子，我都能坐稳这个位置，可我不能让你为了我，赌上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可我们不是说好了……”
“不！我反悔了！”宜修伸手将她紧紧揽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语气温柔却坚定，“那是以前糊涂，把权势看得太重，忘了问你愿不愿意。”她轻轻拍着苏郁的后背，声音软得像叹息，“现在想明白了，什么后位稳固，都不如你平平安安在我身边重要。”
“宜修……”
“不管谁做皇帝，我都是太后，所以有没有孩子一点也不重要了！我只想你安稳留在我的身边，其他的，都不重要！答应我，我们不赌了，好不好？”
苏郁鼻尖一酸，眼眶瞬间湿润，伸手紧紧回抱住她，脸颊蹭着她温热的脖颈，声音带着哽咽的软糯，“好，都听你的……我不赌了，就留在你身边。”
“苏郁……其实我……真的很爱你。”宜修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却带着千钧的重量，落在苏郁的心尖上，震得她眼眶里的泪再也兜不住，顺着脸颊滚落，砸在宜修的衣襟上。
她埋在宜修颈窝，用力点头，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，“我知道……我也爱你……早就爱了。”
“我也知道。”宜修轻轻笑着，这话说出来以后，她觉得好轻松，“你写的那些话，藏在信里的，落在眼神里的，我都知道。以前不敢接，是怕自己给不起回应，现在才懂，能接住你的心意，才是最幸运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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