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郁抬起头,眼眶红红的,嘴角却弯得厉害,伸手勾住宜修的手指晃了晃,“那以后,我们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了?”宜修笑着点头,将她的手攥在掌心,指尖相扣,“不用了,只要能守着你,怎样都好。”晨光恰好漫过两人交握的手,将那份终于说透的爱意,烘得暖融融的。
“那以后……我可以只叫你宜修,不叫皇后娘娘了吗?”
宜修望着她眼底期待的光,指尖轻轻挠了挠她泛红的脸颊,笑着点头,声音软得像浸了蜜,“当然可以,这辈子,都只准叫我宜修。”
苏郁瞬间笑弯了眼,尽管眼眶还红着,却亮得像盛了星光,她轻轻唤了声“宜修”,尾音带着雀跃的颤,“宜修。”
宜修应着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重复着她的名字,“苏郁。”没有身份的隔阂,只有彼此的名字,在晨光里轻轻缠绕。
“娘娘,您醒了吗?”颂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门口。
宜修一惊,顿时有些慌乱地看向了苏郁。苏郁笑了笑,飞快捏了捏她的手,指尖带着狡黠的温度,拉着她往屏风后。颂芝推开门走了进来,却不见床上有人。
“奇怪?怎么不在?又去景仁宫了?”颂芝端着脸盆自言自语地说道。
屏风后的缝隙里,苏郁能看见颂芝放下脸盆,伸手摸了摸床褥,又探头往窗外望了望,眉头微蹙的模样。她忍不住抿唇偷笑,肩膀轻轻颤动,却被宜修伸手按住。宜修的指尖带着微凉,覆在她的唇上,眼底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,连带着耳尖都泛着薄红。
颂芝在殿里转了两圈,嘟囔着“刚刚还说累,怎么一大早又跑了”,转身拿起案上叠好的帕子,又絮絮叨叨地补了句“景仁宫的差事哪有完,也不知歇歇”,才端着脸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,关门声轻得像一片落叶落地。
“看来没在宫里少说本宫的坏话啊,景仁宫的差事……很让你们烦吗?”宜修望着屏风外空荡荡的门,故意板起脸,语气里却藏不住笑意,指尖还轻轻戳了戳苏郁泛红的脸颊。
“可不是嘛!”苏郁挑了下眉,“谁让皇后娘娘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呢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我就喜欢难伺候的啊!”苏郁说着突然捧起了宜修脸,欺身上去用力吻住了她的唇。
苏郁的吻来得猝不及防,带着几分莽撞的热烈,像初春里突然冒头的暖阳,烫得宜修瞬间僵住。她下意识想退,却被苏郁伸手按住后颈,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攥得更紧。唇齿相触间,能尝到彼此未干的泪痕余味,涩里裹着甜,像藏了许久的蜜终于被戳破。
宜修的手渐渐从身侧抬起,轻轻环住苏郁的腰,指尖微微颤抖,却慢慢收紧,将人往怀里带了带。吻得浅而软,没有逾矩的试探,只有小心翼翼的回应,像怕碰碎了这晨光里难得的坦诚。
不知过了多久,苏郁才轻轻退开,鼻尖蹭着宜修的鼻尖,呼吸有些不稳,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。宜修望着她眼底的光亮,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,声音哑得厉害,“胆子倒大了。”
“谁让宜修好看呢。”苏郁笑着往她怀里钻,将脸埋在她胸口,听着她急促的心跳,像听到了世上最安稳的声音。晨光透过屏风的绣纹,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花影,连空气都变得黏腻又温柔。
门外的颂芝,笑嘻嘻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。她在门口就听到了她们的话,故意推门要撞破的。屋子里屏风透光的,藏着两个人她又怎么能看不到呢。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啊,但愿娘娘能拿下皇后,那以后,翊坤宫的日子,不就如鱼得水了嘛!娘娘喜欢皇后娘娘,她看得出来。虽然知道,现在的娘娘不是自家娘娘了,可是,曾经她做过一个梦,梦里华妃娘娘斜倚在贵妃榻上,指尖捻着串东珠,语气还是那般娇俏却温和,“颂芝,如今的日子,你得帮衬着里头那位。”她哭着要跟华妃走,娘娘却笑着拍她的手,“我在那边好得很,你守着她,就当替我看看这宫里安稳的日子。”
这话像根针,轻轻扎在她心里。她从来没什么远大理想,华妃在时,她是唯命是从的奴才;华妃去了,梦里的嘱托便是她的念想。如今瞧着苏郁对宜修的心意,倒真应了娘娘的话。帮她,便是帮娘娘了了那份盼安稳的愿。
这辈子,她做忠奴,多做好事,下辈子,她还要再和华妃相遇。颂芝抬手抹了把眼角,指尖沾了点湿意,却又立刻笑起来,转身往小厨房去。得赶紧把娘娘爱吃的枣泥山药糕蒸上,再给那位“贵客”备一碟她偏爱的杏仁酪,算着时间送过去,既不打扰,又能递上心意。廊下的风拂过她的裙摆,带着初秋的凉,她脚步轻快,心里念着梦里华妃温和的眉眼,只觉得往后的日子,连守着翊坤宫的晨光,都有了盼头。
静谧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子,苏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。
“好端端的,叹什么气?”宜修放开了手疑惑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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