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指尖水痕交织,画出更复杂的轨迹:“其二,螭龙炼化逆鳞,需引动地脉极阴寒水,与自身离火精粹相激相生。此刻煞源离体,其体内水火立时失衡!方才那真瞳开阖之际,昏黄底色中隐现的赤红血丝,正是离火失控、反噬己身的征兆!此其内患!”
“哦?” 秦红药眉梢一挑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这么说,它现在就是个怀里抱着炸药桶、肚子里还点了把火的…疯子?”
“然也!” 老者重重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智珠在握的光芒,“其外需追杀煞源,内需镇压离火反噬,凶威虽盛,实则首尾难顾!此…正是吾等一线生机!”
“生机在何处?” 陈墨急不可耐。
老者指尖坚定地指向暗河下游,那血浪翻涌最为剧烈之处:“螭龙真身既已现世,必踞守在地脉阴眼之上!唯有借那至寒之水,方能勉强镇压体内离火反噬。那阴眼所在…或存一丝‘水火既济’的天地玄机!”
“水火既济…” 秦红药咀嚼着这四个字,望向沈璃,“沈丫头这一身要命的金火煞气,也正需要那地方救命…呵,倒是巧了!”
岩隙之外,螭龙追猎烈阳宗主的恐怖撞击与震天咆哮,如同灭世雷霆,滚滚传来。整个溶洞剧烈摇晃,碎石簌簌落下,如同置身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。冰冷的水滴,不断滴落,寒意刺骨。
沈璃的意识,在经脉焚烧的剧痛与透骨的冰寒中沉浮、挣扎。
逆鳞金煞,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,攒刺着她的四肢百骸。
恍惚间,她又回到了那个飘散着苦涩草药气息的破败小院,这次她赶在了母亲失去所有气息之前,也听清了木牌所载的、母亲的残音想告诉她的话——
“璃儿…收好…你爹…命牌…”
气若游丝的声音,断断续续,缠绕着无尽的不甘与沉甸甸的牵挂。
“若…若有朝一日…见…见牌…如血…则…则…”
未尽的遗言,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彻底淹没。
温热的液体,一滴,一滴,落在她稚嫩的脸上。分不清是母亲滚烫的泪,还是咳出的心头血。
那半块粗糙冰冷的木牌,紧贴着她幼小的心口。凹凸的木纹硌着皮肉,却奇异地带给她一丝微弱的、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安定…
……
牌…如血?
濒临溃散的意识,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,猛地攫住了这深埋记忆中的灵光!
染血的指尖,颤抖着,艰难地探入怀中,触碰到了那半块沉寂多年、冰冷粗糙的木牌。
指尖触及木牌的刹那——
“嗡!”
怀中木牌,竟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!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!牌身上那模糊的“沈”字刻痕,如同被无形的、滚烫的鲜血彻底浸透,骤然迸发出刺目欲盲的猩红血光!
血光凝练如实质,并不外放,反而化作一道炽热的血线,无视她重伤濒死的躯体,瞬间没入眉心那道黯淡欲灭的金痕之中!
“呃啊——!”
沈璃身体如遭雷击,剧烈震颤!一股难以言喻的炽热洪流,蛮横地贯入她的神魂深处!
金痕最核心处,那一点因道基重创而沉寂已久的、属于玉婴剑魄的微弱灵识,在这道血光的猛烈刺激下,如同沉眠万载的火山——
轰然…苏醒了一瞬!
一股凌驾于五行生克之上、纯粹到极致的锋锐剑意,以沈璃眉心为原点,轰然爆发!
“锵——!!!”
剑鸣并非响彻耳畔,而是直接在溶洞内所有生灵的灵台识海深处,悍然炸响!
正扑向烈阳宗主的螭龙真身,那只昏黄的巨瞳猛地收缩成针!探出的毁天巨爪,竟硬生生僵在半空!
藏身岩隙的枯瘦老者与秦红药,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,霍然抬头,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骇然!
更令人心悸的是——那奔腾咆哮的血河之水,竟被这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恐怖剑意…生生压低了三分浪涛!
剑鸣的余音,如同涟漪般在死寂的洞窟中回荡、消散。
沈璃头一歪,彻底陷入昏死。
眉心那道金痕深处,一道细微如发丝、却纯粹凝练到极致的暗金剑纹,悄然浮现,如同古老神只烙下的印记,散发出微不可察、却足以令万邪辟易的森然锋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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