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皇太一缓缓开口。这是将晨现身以来,东皇首次发声。
脚步声响起,将晨自暗处缓步走出,声音随之传来:“你们阴阳家,乱臣贼子,祸乱大秦,挑起七国战火,人人得而诛之。竟还敢谋害本公子,是何居心?莫非意图窃取秦国?”
噗!
“你——!”
东皇太一再难安坐,几乎喷出一口心头血。
简直是血口喷人。
什么叫血口喷人?
阴阳家众人头皮发麻。
这三公子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误解?还是秦国对他们有了成见?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一顶顶黑锅毫不客气地扣在阴阳家头上。
制造六国动荡的元凶,搅乱战国的幕后 ** ,企图篡夺秦国的野心家。
一桩桩罪名压得阴阳家众人冷汗直冒。
就连东皇,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慌了。
这些若全是诬陷,但从公子晨——这位战国新晋战神口中说出,假也得成真。
此外,阴阳家在这些事情中,确实有些时候——不,应该说很多时候——扮演的角色并不那么光彩。
或多或少,他们都有所参与。
比如,指使云中君徐福为赢政炼制长生丹药。
再比如,为了七国之谜、苍龙七宿,以及建造蜃楼等等……
不得不说,这黑锅扣得实在恰当。
恰当归恰当,但——绝不能承认!
这里并非只有将晨一人,还有许多士兵在场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东皇察觉到殿外还潜伏着一个人。
一个武艺高强的人。
他正暗中 ** ,或者说,潜伏着。
这个人的气息,东皇太一曾在赢政身边感受过。
那必定是赢政的人。
想想今日的谈话,若是传到赢政耳中……
万事最怕九假一真。
到时候,泥巴掉进裤裆,不是屎也是屎了!
“三公子慎言,如此污蔑我阴阳家,究竟是何居心?”月神急忙喝道。
“是不是污蔑,你们心中难道不清楚吗?”将晨背负双手,脚步声不疾不徐。
他的面容仍隐在阴影之中,但整个大殿却骤然变得冰冷。
空气,也冷了许多。
“你分明是故意污蔑我阴阳家,我阴阳家何处得罪了三公子,竟让你如此费尽心机地诋毁?”
月神额头渗出冷汗。
其他事情尚且好说,但“试图窃取秦国政权”这种话都说了出来。
天可明鉴,将晨怎么敢如此胡言!
其他事情他们或许有所参与,但窃国之事——他们绝不会做,更不敢做。
阴阳家即便再神秘,终究身处世俗之中。若秦国当真认真起来,调动大军——
不,仅仅是将晨带来的上万士兵,他们阴阳家就已难以招架。
“够了,三公子,你到底想要什么,直说吧,不必如此污蔑。”东皇太一再也坐不住了。
他紧紧盯着将晨。
见到将晨指向脚下,东皇太一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攥紧双拳。
人终究有其忍耐的极限。
从道家分立至今已五百年的阴阳家,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。
实在不行,便由明处转至暗处。
纵是秦国想要对付他们,也未必能够轻易得手。
短暂对峙间,东皇太一已然确信——将晨并无谈判的诚意。
更何况距离如此之近,东皇太一难以预料将晨藏着何种手段。
若在瞬息之间受制于人,他这位阴阳家中最为神秘可怖的存在,岂非就此陨落?
“三公子当真以为我阴阳家软弱可欺?”
话音未落,东皇太一全身已化作三足金乌。
金乌振翅疾飞,殿内温度骤升。
几乎眨眼之间,那金乌已俯冲而下。
境界已臻化境。
殿内所有阴阳家众人,皆震撼地望着东皇太一所施展的阴阳术。
强!
实在太强。
与他们相比,这完全是不同层次的恐怖。
“首领的实力,早已与我们不在同一层面。”
“不,首领已超越当世巅峰。”
“太可怕了!”
“看来唯有挟持公子晨,再设法向秦王解释。”
“公子晨对阴阳家恶意深重,终究是大患。”
“可惜眼下不能除去此人。”
殿内,湘君与云中君徐福相视一眼,低声交谈。
他们对东皇太一的实力,抱有绝对的信心。
虽然将晨或许确有不凡实力,毕竟号称战神。
但需知战场厮杀与江湖对决,实乃两种截然不同的较量。
一介将领,往往难防真正的刺客袭杀。
至于荆轲,他的确实力不济。若是真有足够强大的力量,秦国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进去。
真正的强者,总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。
东皇太一无疑是强大的。
至少,那扑面而来的威压感,令人窒息。
灼热的三足金乌扑面而来——将晨确信,这世上能抵挡它的人寥寥无几。
“你对阴阳家的力量一无所知。今日踏进这座大殿,便是你最大的错误。”东皇太一的声音随之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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