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这一批七百五十七人,似乎有所不同,至少还有些骨气。
“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吧?”将晨问道。
他的神情依旧淡漠,仿佛杀了这么多人对他毫无触动。
王贲轻轻点头:“是的,这一家族与han ** 室联姻,在旧韩也是显赫贵族。当初灭韩时,han国有一位公主失踪,至今下落不明,那位公主与此家族有关。”
王贲堪称将晨的左膀右臂。
无论身在何处,无论执行何事,王贲行事始终条理分明。
真可谓虎父无犬子。
“嗯,一个公主,掀不起风浪,杀了吧。”
将晨说完,转身离去。这已是最后一批贵族。
此批处决之后,整个han国可以说再无贵族。
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“贵族”二字在han国或许会成为贬义词。
至于han国遗留的公主,或许是个隐患,但一个公主,影响力终究有限。
将晨被这千疮百孔、毒瘤遍布的统一局面所困扰,颇为被动。
这些贵族势力庞大,一呼百应,岂能留下?
想要一统天下,就必须彻底消除前朝影响。
赢政终究过于仁慈,在将晨看来,甚至有些妇人之仁。
王贲脸上毫无表情。
他握紧刀。
一步步踩在浸透鲜血的泥泞地面上。
这些贵族似乎也明白,自己绝无生还可能。
“暴秦,注定 ** 。”
“如此暴虐的秦国,人人得以讨伐,这般嗜杀成性,岂能延续到第二代!”
“哈哈哈,就算杀了我,反 ** 秦的人也会一拨接一拨地出现,永远不会断绝,只会越来越多!”
“秦三公子, ** 者终将被杀——我们在黄泉路上等你!”
刑场之上,绑着一位老者,虽衣衫狼狈,仍能看出曾居高位。
不,或许应该说,贵族之中,谁不曾身居要职、养尊处优?
可此人,气魄犹在。
咔嚓!
民宅之中,正偷看外头的红莲,不自觉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。
鲜血顺着手掌滴落。
她却浑然不觉,只是脸色惨白地望着外面。
那些人……那些人都是她在韩国的亲族。
她的父亲是韩国公子,而眼前这些人,正是她母亲的族人。
若说红莲对han国还有什么留恋,那就是他们了。
那是她仅存的亲情。
“不要……”红莲低声呢喃。
双眼紧紧盯着刑场上那些临死仍高声怒斥的人。
他们口口声声“暴秦”,句句不离“二世必亡”。
每一字每一句,都像针一般扎进将晨的心。
终究是修为尚浅,将晨的心绪,起了波澜。
当初,只因一句“二世而亡”,他便在齐国十日之内屠尽临淄三城。
“二世而亡”这四个字,对他而言,是绝不能接受的预言。
他也一直在问题尚未爆发之前,竭力挽救,
割除那些可能导致帝国崩塌的毒瘤。
王贲勃然大怒,大步上前,欲挥刀斩了那人。
但将晨走了过来。
脸上神情莫测:“秦朝或许会两代而亡,但若真如此,必是你们这些毒瘤所致。旧时代的遗毒都该清除,即便没有叛乱也该死,因为你们就是最不稳定的祸根。唯有你们消失,帝国才能千秋万代。”
将晨言罢,缓缓转身离去。
再未回头。
那位气势凌厉的男子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将晨。
嗤——!
硕大的头颅凌空飞起,临死前那人眼皮还颤动了一下,仿佛在困惑发生了什么。
即使滚落在地,他仍未完全断气。
头颅转向一间民宅。
正对着红莲所在的方向。
啪嗒!
此人颇为特殊,落地后似乎仍残存着意识。
双眼死死盯住红莲,嘴唇竭力翕动,却终究未能发出声音。
纵使特殊,也不过延续了数秒生命。
他朝着民宅的窗户不停眨眼。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随后瞳孔才逐渐涣散,意识彻底消逝。
呼——!
红莲剧烈喘息,双手颤抖着抬起,仿佛想要触碰那张脸。
那张苍老而慈祥的面容。
是红莲唯一在意的人。
也是临终前鼓起勇气预言暴秦二世而亡的勇者。
为何?
红莲无数次叩问苍天,为何命运如此残酷。
但一切,终究落幕了。
嘎吱——
紧闭半月之久的城门缓缓开启。
门开刹那,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韩信率先望向门内,满目震撼。
菜市口距城门不远。
菜市场旁的小山已无法容纳更多 ** 。
最终,数百名秦锐士拖着残躯向城外行进。
城外围观者众多,许多人站在原地干呕。
** 数量惊人,且多为断首之躯。
人群惊恐地向后退却。
后世流传一句话:锁城十五日,腥味传百里。
史书记载:新郑封闭十五日,叛军覆灭,死伤无数,秦三公率军出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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