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间,所有人全身僵硬,冷汗涔涔。
将晨……竟是储君?
跪地的扶苏,不由得浑身一颤。
他仍幻想着登基后推行分封等制度,以仁道法治天下,不料计划尚未实施,王位已失?
“请大王三思!”
“将晨弑杀亲族,岂是明君之选!”
“杀神怎能立为储君,大王糊涂!”
“因将晨而死者近两百万,如此骇人数字,若让杀神继位,该是何等暴虐!”
众臣心知绝不能立将晨为储。此人借清除六国余孽之名,实则在打击贵族利益集团。
“休得多言!寡人心意已定,立刻退下!再敢多嘴,立斩不饶!”赢政怒不可遏。
贵族集团被这番呵斥震慑,他们确实畏惧将晨。
赢政虽怒极,心下却在冷笑。
现在知道怕了?
六国余孽得以苟存,正是这些贵族在暗中扶持。连秦本国贵族都勾结外敌,大秦岂能不乱?
这正是将晨决心施以铁腕,甚至不惜诛灭九族的缘由。
非是嗜杀,实因毒瘤不除,大秦基业危如累卵。
“滚!都给寡人滚!真当寡人不敢开杀戒?”赢政勃然大怒。
这次他是真动了杀心。
但这也印证了利益集团的恐惧。
赢政愈发确信将晨所作所为是正确的。
即便杀得他们心惊胆战也在所不惜。
为此,哪怕牵连再广,也必须痛下 ** 。
这场看似激烈的朝争,在赢政震怒的瞬间便归于沉寂。
谁敢真的逼迫秦王下旨诛杀自己?
扶苏并非真愚钝,只是过于坚守道德底线。
在道义与理智之间,他选择了道义。
扶苏深吸一口气:“父王即便要立储,可据儿臣所知,粮草已焚毁,若不撤军,该当如何?”
赢政面无表情地凝视扶苏,目光如炬:“你从何得知?”
赢政心中对这个愚钝的儿子生出了疑虑。
毕竟,以这孩子的性子,什么事做不出来?
扶苏迎着父亲猜疑的眼神,几乎气结。
此事确实并非他所为。
泄露军机?扶苏绝无可能做出这等事。
“前线粮草所剩无几,唯有撤军一途,恳请父王三思。征讨楚国实非明智之举。”扶苏说罢,长叹一声。
“退下吧,寡人自会斟酌。”赢政挥了挥手。
粮草殆尽,当真要撤军吗?
虽心有不甘,现实却摆在眼前。
无粮如何供养十万铁骑?
这就对了,好好说话不行吗?
何苦上演逼宫的戏码?
赢政揉着额角,不得不承认扶苏言之有理。
但就此撤军,终究意难平。
活埋二十万敌军后,秦军士气正盛。若待年关过后乘胜追击,楚军必然溃败。
可如今粮草断绝,该如何是好?
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,赢政陷入沉思。
又是大雪。为何每逢战事必遇风雪?
“难道天意不许寡人一统天下?”他仰天长叹,“纵是天意,也休想阻我。寡人有武安君这般杀神,更有小三儿相助。”
此刻,赢政对将晨陡然生出信心。
毕竟这个儿子创造的奇迹,实在太多了。
扶苏垂首领着惴惴不安的众臣正要告退。
原以为父王会妥协,继续冷落将晨,谁知竟有意外之喜——粮草告急?
既然扶苏言之凿凿,此事必定属实。将晨除了撤军,别无选择。
“八百里加急!”
扶苏刚踏出殿门,便听见宫外传来急促的呼喊。
八百里加急?
所为何事?
赢政怔住。时值寒冬,大雪纷飞,战事已停歇十余日。
这十几天里,除了粮草出了些问题,再无其他消息传来。
怎么突然……
他大步跨出:“快,呈上来!”
斥候急忙递上军报,赢政展开一看,身躯猛然一震。
“好!寡人的三子,真乃举世无敌之战神!”
只一眼,他便忍不住高呼出声。
赢政快步回到案前跪坐,将竹简小心铺开。
他细细看去——没错,正是将晨的字迹,看似潦草,却自成章法。
光是这一封战报,赢政就觉得足以流传后世,价值千金。
他决定专门修建一处地方,珍藏将晨所有的战报。
“大雪之中,粮草被焚,随即连夜攻下郢陈……”
“郢陈?”
赢政盯着那两个字,一时出神。
郢陈,不是项燕大军驻扎之地吗?
这竟是直接抄了项燕的老巢!
真是胆大包天。
可这般用兵,看得赢政心潮澎湃。
稍有不慎,十万铁骑便可能全军覆没。
但将晨——又成功了。
二十万楚军,全军覆没。
项燕败逃,不知所踪。
这一战,注定成为载入史册的经典。
前后不到一月,竟已歼灭楚军四十万。
“还有谁能挡?”
赢政不禁想问,还有谁能阻挡他这三子的兵锋?
难道就靠那些宗亲贵族?
他冷冷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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