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过谦了。”赢政摆摆手,转而问身旁的赵高:“郢陈那边有什么消息吗?”
“暂无重大变故,只是三公子遇到些小麻烦。”赵高说到这里,不禁暗暗吸气。
“什么情况?”赢政确实不知情。
“这两个月里,三公子在郢陈遭遇了十三次刺杀。”赵高低声回答。
“十三次?”赢政提高了声音。
十三次是什么概念?
短短两个月内竟有如此多的刺杀!
三百七十九 谁能扛得住?
那些人莫非都疯了?
“三公子在郢陈大开杀戒,可刺客依旧源源不断。”赵高抓着头皮。
连赵高都觉得,这简直太荒唐了!
突然间,赵高竟有些同情将晨。这位战国头号杀神名头虽响,却招来太多仇恨,日子过得也不轻松!
这才刚对楚国用兵呢!
赢政眼皮直跳。
先前将晨在古博浪沙遇袭,赢政已经大为震怒。
如今,赢政反倒开始习惯,甚至感到庆幸。
毕竟是将晨在前头吸引着仇恨。
否则赢政可以肯定,这些人的仇恨全会冲着自己来。
这些刺客都是拼死反抗的亡命之徒。
“寡人早告诫那小兔崽子别杀太狠,偏不听,现在尝到苦头了吧。等着瞧,苦日子还在后头。”赢政话里带着责备,却满是担忧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刺客无所不用其极,万一阴沟里翻船,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。
堂堂战国第一杀神若死在刺客手里,真要沦为千古笑柄。
“但楚国反抗如此激烈,秦国若盲目推进统一,岂不麻烦?”赢政猛然惊醒。
单看齐国:临淄十日三屠,将晨仅在古博浪沙遇刺一次。
就那一次。
** 之后,整个齐国彻底老实了。
如今与阴阳家的计划已在桑城启动。
东海之滨,蜃楼计划全面展开,齐国那边的统治异常顺利。
这都是将晨的功劳,赢政渐渐尝到了甜头。
怪不得将晨总喜欢用杀戮解决问题,确实能永绝后患。
可楚国这般激烈的反抗,赢政真怕将晨玩脱了手。
忽然,赢政想起近来为何心情舒畅——似乎少了个人?“对了,扶苏最近怎么这般安静?”
扶苏。
赢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,难怪自己病好得这么快。
原来是没有扶苏在身边惹他生气!
“听说扶苏公子去了郢陈,已经两个月没有音讯了。”赵高低声禀报。
他脸上带着冷笑,等了两个月,等的就是这个时机。
如今不少人都在猜测扶苏的去向。
连赵高也没想到,将晨竟敢动手。
一开始他并不确定。
但两个月过去仍无消息,赵高不得不怀疑了。
将晨竟敢在赢政还在世时对扶苏下手。
赵高不相信将晨有那样的魄力。
或者说,他不敢相信将晨敢正面动扶苏。
可两个月毫无动静,赵高明白了:那个狠人,没什么不敢做的。
战国第一杀神,古往今来第一杀神,不是白叫的。
没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的。
赵高不信赢政不会失望。
他期待着赢政震惊错愕、五味杂陈的反应。
“兄弟俩感情竟如此之好,实在可喜可贺。叙旧叙了两个月,看来他们相处甚欢,寡人甚感欣慰!”赢政不知是真不知情还是假装。
他竟出乎意料地露出满脸欣慰,仿佛真为两人感情好而高兴。
咕噜!
赵高咽了口口水。
赢政这是真的还是装的?
他就那么相信那个杀神不敢动扶苏?
赵高甚至觉得扶苏脑子有问题,两人理念本就冲突,如同两极对立的思想激烈碰撞。
这种对立注定他们无法和平共处。
可扶苏竟傻乎乎地跑去郢陈,踏进将晨的地盘。
若在平时或许没事,将晨有所顾忌可能不会动手。
但偏偏扶苏如此固执!
作为秦始皇最亲近的臣子,赵高深知他的脾性。多少次面对固执的扶苏,赢政气得几乎要处死这个倔强的儿子。
赢政之所以能忍耐,是因为他比将晨更宽厚。
也因为他是个慈爱的父亲。
更因为即便难以忍受,他也必须忍耐——这毕竟是他曾经寄予厚望的长子。
即便失望透顶,这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。
赢政终究下不了 ** ,从本性来说,他确实仁德宽厚。
若非如此,将晨也不会屡屡以相称。
纵观历代开国君主,唯有赢政从未诛杀功臣。
陛下,长公子恐怕遭遇不测!赵高进言。
他确信扶苏定然出了意外。
休得胡言!再妄言寡人必治你的罪。赢政沉声呵斥,扶苏与将晨情同手足,休要污蔑。
赢政挥了挥手。
一旁的盖聂听得眉头紧锁,却仍垂首默立,佯装未闻。
只是这忍耐实在艰难。
情同手足?
盖聂这般沉稳之人险些失笑,赵高更是直接嗤笑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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