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秦国而言,辽东如同鸡肋,留着无用,拿下也无益。
实际上,若不是为了辽东背后的半岛,将晨或许不会先攻辽东。
这片土地寒冷贫瘠,即便纳入版图,也无法为秦国带来实质改变。
难道他是专门针对太子丹?
这便是眼界与格局的差异。
格局终究太小。
将晨放眼的是整个天下,更是未来的蓝图。
他心中装的是整个民族,以及大秦万世的基业。
他不会专门针对某个人。
即便此人与他有深仇大恨。
将晨也不会将他视为目标。
他所针对的,是某个势力、某个群体——那些必然危害大秦的存在,而非个人。
后宫之中,太子丹躺在床上,身旁有位曼妙的女子相伴。
身为大王,岂能没有王后?
为了给辽东臣民一个交代,也为自己纳妾寻个理由,太子丹看似专一地只立了一位王后。
在王后的服侍下,太子丹怀着沉重的心情缓缓入睡。
其实,自数月前起,将晨便一直在辽西郡调兵遣将。
迟迟未动手,众人皆知,他是在等待后勤补给。
所幸,政父足够支持。
尤其是骑兵的消耗,如今已成为天文数字。
即便是将晨,也无法凭空变出粮草。
因此,一直等到现在。
秦王政二十年九月,天气已渐渐转冷。
北方正值隆冬,寒意刺骨。
将晨骑着战马,蹄声轻响,缓缓行至城门之下。
“当初在本公子面前,抛下妻子与部下、狼狈逃窜的人,竟也有称王的一日。”
将晨望着城门,语气平静,声音却远远传进城中。
众人闻言,神色皆是一动。
将晨毫不在意他们作何反应,神情冷淡地继续说道:“莫以为本公子不知雁门关之变是谁所为。正是你们那愚不可及的念头,酿成一桩惨剧——数十万雁门百姓被筑为京观。雁门关之祸,你们难逃其责。”
“秦三,你血口喷人!”
城楼之上,太子丹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。
太子丹心中清楚,即便不是他亲手所为,辽东贵族之中也必有人与雁门关贵族暗中勾结,最终 ** 乡勇,铸下这骇人听闻的 ** 。
他心知肚明,却绝不能认下此事。否则,不仅是他,整个墨家与贵族的名声都将彻底败坏。
引匈奴入关,致使数十万人丧生——这样的罪名,谁担谁亡。
当初那些人何等嚣张,口口声声说雁门百姓宁愿受匈奴统治,也不愿被大秦压迫。
如今惨剧发生,那些人却个个噤声,全被匈奴的 ** 震慑。
数十万人的性命,让他们终于记起了恐惧。
是他们过惯了太平日子,早已遗忘昔日中原衰弱时,匈奴带来的深重苦难。
尤其在将晨接连重创匈奴与大月氏之后,更多人竟忽略了匈奴凶残的本性。
而如今,这数十万人的牺牲,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将晨以血的事实告诉所有人:若无大秦,他们的命运只会更加悲惨。
“血口喷人?你们墨家巨子口口声声兼爱非攻,结果呢?还不是跑到辽东这弹丸之地,建了个后燕小国?说到底,终究放不下权欲二字。什么兼爱非攻,我看墨家上下,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!从今往后,凡墨家之人,我大秦见一个——杀一个!!!”
唰!
将晨太阿剑骤然出鞘。话音落下的刹那,凛冽杀气竟逼得城头太子丹踉跄后退。
永世诛杀。
这一言既出,等若将以监国之名,将墨家彻底逐出大秦疆土。
从前未动干戈,无非碍于墨家声望——当世能与儒家比肩的显学,唯此一家。
其势可谓滔天。
四下死寂。
城头之上,落针可闻。
不同于声名狼藉的阴阳家,墨家在此世道,向来是侠义象征。
他们始终以救世安民为己任,永远站在光明之处。
而将晨觉得,时机已至。
农家已成过街鼠辈,如今,该轮到墨家了。
诸子百家、江湖势力,他都要一一荡平。
太子丹面沉如水:“我燕国已退守辽东荒芜之地,暴秦仍不肯放过?”
“这话,你该去问雁门郡那数十万亡魂。”将晨冷笑。
太阿剑锋扬起。
区区五万杂兵守城,又岂是大秦锐士的敌手。
秦王政二十年,十月中,战鼓震彻辽东原野。
咚!咚!咚!
“杀——!”
“杀——!”
战况并未如想象中惨烈。
攻城不过数个时辰。
将晨手持铁棍,但凡敌将露头,皆是一击毙命。
可惜那太子丹,自始至终未曾现身城头。
将晨轻抚剑柄,眼底掠过一丝遗憾。
轰!!!
城门处传来一声巨响。
“你说什么?暂停修建陵墓,全力支援三皇子攻打辽东?”
砰!!!
扶苏在举贤堂中猛地站起,一掌拍在桌面上,满脸震惊与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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