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静姝一把抓住陆远的衣领。
“你让我有点兴奋起来了。”
…………
过了一会儿。
休息室的沙发上。
陆远靠在沙发背上。陈静姝侧身躺在他旁边，头枕着他的大腿。
她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战术射击服，只是拉链被拉开了一半，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运动背心。头发也有些乱了。
她手里拿着陆远的一只手，手指穿过他的指缝，和他的手扣在一起。
“我下午得回市里。”她轻声说。
陆远没有说话。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，手指抚摸着她衣服的布料。
“有个会。”她说。
“几点？”陆远问。
“三点。”
她坐了起来，背对着他。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，试图把它们重新束起来，但没有找到发带。
“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陆远说。
陈静姝转过头看着他。
“好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更衣室门口。她的射击靴还放在地上，一只立着，一只倒着。
“我先去换衣服。”她说。
她走进了更衣室，关上了门。
陆远从沙发上坐起来。他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，拧开，喝了一口。
休息室的桌子上放着两个人的耳罩和护目镜。
更衣室的门开了。
陈静姝从里面走了出来。她已经换回了那套浅灰色的运动套装。她的头发还是披着，发梢有点湿。
陆远也站起身。
“你的衣服。”她指了指沙发上叠好的那一套。
他拿起衣服，走进了更衣室。
陈静姝走到枪架前。那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和黑色的伯莱塔M9并排放在架子上。
她走到门口，按下了呼叫铃。
很快，门被打开了，李经理走了进来。
“陈小姐，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“我们准备走了。靶道帮我清理一下。”
“好的，没问题。”李经理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，然后又回到了陈静姝身上。“车已经给您备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更衣室的门开了，陆远从里面走了出来。他也换回了之前的运动服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陈静姝对陆远说。
他们跟着李经理走出靶道回到俱乐部大厅，几个穿着讲究的人正在沙发区喝咖啡。看到他们，那些人只是看了一眼，没有过多的表示。
他们走出大楼。
黑色的宾利添越停在门口。阳光照在车身上，有些晃眼。
一个俱乐部的服务生站在车旁，看到他们出来，拉开了后座的车门。
“陈小姐，陆先生，请。”
陈静姝看了一眼驾驶座。“你来开。”她对陆远说。
“好。”
服务生愣了一下，然后绕到另一边，打开了驾驶座的门。
陆远坐了进去。陈静姝坐在了副驾驶。
车子启动，缓缓驶出俱乐部的大门。门口的保安敬了个礼。
车子上了公路。
“导航去市政府。”陈静姝说。
“嗯。”
车里很安静。音响没有开。
陈静姝按下了车窗，风从外面吹进来。她把手肘支在车窗上，托着下巴，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。
“那个俱乐部，是谁的？”陆远问。
“一个朋友的。”
“你经常去？”
“偶尔。”她说，“心情不好的时候。”
车子经过一个路口，红灯。
陆远停下车。他转头看着她。她的侧脸对着他，几缕头发被风吹乱了，贴在她的脸颊上。
他伸出手，把那几缕头发帮她别到了耳后。
绿灯亮了。
陆远收回手，继续开车。
车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变化。大片的农田和树林被逐渐稀疏的厂房和仓库取代，接着是低矮的居民楼。道路上的车流量开始变大。
陈静姝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。她没有再看窗外，而是转过头，看着驾驶座上的陆远。
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，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。
“我很久……没有过这种感觉了。”她说。“什么感觉？”
“就是……”她似乎在找一个词。“很安心。”
车子并入主干道。路边的建筑变得越来越高，越来越密集。
“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。”陆远说。
“我需要那样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他说，视线依然看着前方的路况。“女人只需要一个男人来爱她。”
陈静姝没有说话，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右臂上。
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她说。
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下，等待红灯。
“你的会，在哪里开？”陆远问。
“市政府大楼。”
“几号楼？”
“一号楼。”
“还有二十分钟。”他说。
陈静姝收回了放在他手臂上的手。她从扶手箱里拿出一面小镜子，和一个发带。
她对着镜子，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。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梳理整齐，然后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。
做完这些，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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