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芽回到灵田时，天已经完全黑了，月亮挂在树梢上，像颗泡在醋里的咸蛋黄。她脚步有点虚，脑子里还转着刚才营地那棵树上的裂痕。她知道那不是错觉，那道刻痕……真的和她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把那些念头压下去，先得看看灵田的情况。
灵田就在她住处后院，是她用系统“种田模拟器”一点点改造出来的，种着十几种灵植，平日里长势喜人，灵气浓郁得连空气都带点甜味。
可今天一走近，她就察觉不对。
空气里没有甜味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……焦味？
她皱眉，快步走到田边，借着月光一看，整个人猛地顿住。
灵植……疯了。
原本齐腰高的灵药，现在都快长到她胸口，枝叶交错疯长，像被什么力量强行催发过头。更诡异的是，有些叶片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，像是符文，又像是某种古老的铭文。
“这……”
她蹲下身，伸手想碰一片叶子，指尖刚靠近，那符文就亮了一下，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。
她迅速收回手，心跳快了半拍。
“系统？”
她尝试调出系统界面，界面倒是弹出来了，但图标都蒙着一层灰，像是没完全启动。团子也没冒泡，整个系统安静得不像话。
姜小芽抿了抿唇，从腰间摘下竹筒式乾坤袋，从里面翻出轮回镜碎片。
镜面一出，田里的符文忽然齐齐一震，像是被什么唤醒了似的，开始在叶片上流动起来，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那轮廓……像是个阵法？
她眯起眼，仔细看那些符文的走向，越看越觉得眼熟。
“清虚……”
她低声念出两个字，下一秒，整片灵田都晃了一下，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。
她赶紧后退几步，站稳了才敢再看。
符文的流动停止了，重新回归叶片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姜小芽知道，刚才那一瞬，她没看错。
“这灵田……在回应我。”
她心头一震，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。这不像是普通的灵力暴走，更像是某种……记忆的投影。
她咬了咬牙，掏出传讯符，给墨言发了个消息。
不多时，墨言来了，银发在夜风里轻轻飘着，袖口的二维码纹路一闪一闪，像是在扫描什么。
“你发什么疯半夜叫我过来？”他一边走一边问。
姜小芽没答，只是指了指灵田：“你看。”
墨言走近一看，脸色变了。
“这是……轮回镜的反噬？”
“你也认得？”她挑眉。
墨言没回答，而是蹲下身，伸出手掌贴在一片叶子上。那符文立刻亮起，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。
“这些符文……不是现代的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像是某种古老传承的阵法残留。”
姜小芽心头一动，赶紧掏出系统界面，点进“记忆回溯模拟器”的选项。
界面跳了一下，居然真的亮了。
【记忆回溯模拟器·初步激活中】
【检测到符文波动，是否尝试共鸣？】
她点了“是”。
刹那间，整个灵田的符文都亮了起来，像是被什么力量点燃了一样。符文在叶片上流动，汇聚成一个模糊的图案，像是某种阵法的中心点。
姜小芽屏住呼吸，看着那个图案慢慢清晰。
可就在她准备继续深入时，系统界面忽然一震，提示框跳了出来：
【共鸣强度过高，即将失控，是否中断？】
她咬牙，果断点了“是”。
符文光芒瞬间熄灭，灵田恢复平静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墨言看了她一眼：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“一个图案。”她低声说，“和我梦里道观的阵法……有点像。”
墨言沉默了几秒，忽然伸手扯下一片叶子，递给她：“符文还在。”
姜小芽接过来，发现那符文确实没消失，反而像是刻进了叶片里，怎么都擦不掉。
她把符文图案拓在符纸上，收进乾坤袋。
“这符文……可能和我有关。”她说，“它在回应我。”
墨言看着她，眼神里多了点什么：“你想去清虚道观的事，不是冲动？”
姜小芽摇头：“不是冲动。只是……我现在，必须知道我是谁。”
墨言没再问，只是默默点头。
夜风从田边吹过，带着点湿气，也带着点符文残留的余温。
姜小芽低头看着掌心的符纸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符文。
她总觉得，这些符文不只是灵田的异变那么简单。
它们像是某种钥匙，而她……正握着那把锁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把符纸收好，对墨言说：“我得记录下来。”
墨言点头，转身离开，给她留出空间。
姜小芽坐在田边，打开系统界面，开始整理符文数据。
她一边记录，一边尝试用“异能开发屋”里的“情绪读取”功能，去感应符文的波动。
这一试，她愣住了。
符文的情绪……不是愤怒，也不是混乱，而是一种……熟悉的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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