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珠还在地上颤，映出那行小字没散。姜小芽盯着看了两秒，抬脚把竹筒袋往主控台接口一怼，接口“咔”地咬住，辣条纸团卡在散热缝里冒烟。
“走。”她转身就往外冲，袖子一甩把洋葱喷雾别回腰带，“别让那堆代码在沙底下蹲太久。”
南宫翎靠着墙，尾巴尖还在抽，听见这话，一条尾巴下意识卷住自己手腕，像是怕它突然跑去拖地。他咬牙站直，“你真要把那玩意儿塞他脑子里？”
“不是塞。”她头也不回，“是让他自己吞。”
墨言没说话，只是把裂成两半的北风牌收进袖口，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剑匣卡扣。金属滑动声一响，麻将桌的骨架刚展开半边，就被姜小芽抬脚踹了回去。
“别整活。”她说，“这回不用你挡。”
战舰穿破云层，底部投影直接扫过沙漠腹地。地表裂开一道深缝，像被谁用刀划开的皮肤，边缘泛着数据流的蓝光。南宫翎九条尾巴一甩，信号阵瞬间铺开，Wi-Fi图标在空中闪了三下，连上了主炮接口。
“锁定坐标了。”他声音压着，“就在裂隙底下，那堆废墟里。”
姜小芽点点头，把竹筒袋从接口拔出来，指尖在袋身划拉两下，调出“良心发现丹”的模拟路径。画面里那个虚拟人正拿着抹布擦灶台，眼神呆滞。
她把“强迫性洗碗”四个字删了，重新输入：“删除自身数据”。
南宫翎瞥了一眼，眉毛一跳，“你让他自杀？”
“不是自杀。”她冷笑，“是让他觉得自己该删。”
她把模拟路径拖进信号阵输入口，喷雾一拧，洋葱液顺着导管灌进去。辣条纸的静电“滋啦”一响，系统界面闪出红字：【检测到高危情绪注入，是否确认？】
她按了“是”。
信号阵嗡地一震，九条尾巴同时发烫，南宫翎闷哼一声，膝盖一软，硬是撑着没倒。头顶“唰”地冒出一对猫耳，耳尖渗血，他抬手一抹，甩在墙上，血点炸成微型符文，稳住了信号流。
“行了。”他喘着，“发吧。”
姜小芽手指一点。
数据流顺着信号阵冲进裂隙，像一根针扎进死水。
废墟深处，洛清寒正站在一堆青铜残片中间，高定骷髅头项链挂在胸前，雷光一圈圈往外炸。他听见动静，抬头冷笑：“你们破的不是药，是天道测试端口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忽然顿住。
手指抽了一下，抬起来，盯着指尖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“我……是不是该删了？”他喃喃。
“什么？”他声音大了点，“我是谁？”
雷光开始不稳，护盾边缘出现断层。他猛地抱住头，项链剧烈震动，骷髅眼窝里闪出一串乱码。
“不对……我不是……我得……把积分用完……”他牙齿打颤，“不然系统不会放我走……”
姜小芽站在裂隙边缘，看着他发抖，嘴角一勾。
“原来你也是个卡关的。”
南宫翎尾巴一甩，信号阵转为攻击模式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现在？”她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张卡通创可贴，撕开，“轮到物理的了。”
墨言剑匣一拆，最后一张完好的北风牌插进主炮发射槽。倒计时三分钟，泡面包装纸折的引信“啪”地弹开。
“三分钟。”他说，“够了。”
主炮充能嗡鸣，能量束在炮口凝聚，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洛清寒还在原地抱头，护盾已经裂成碎片，雷光像断线的灯泡，忽明忽暗。
“你们……别……”他抬起头，声音发抖，“我只是想把积分用完……我……我不能停……”
姜小芽没理他，只对南宫翎说：“收网。”
九条尾巴猛地一绷，信号阵缩紧，像一张网兜住洛清寒。主炮能量束“轰”地射出，正中护盾残骸。
爆炸声震得沙地塌陷，气浪掀翻战舰外壳，姜小芽被掀得后退两步，脚跟踩空，差点跌进裂隙，南宫翎一条尾巴卷住她腰，把她拽回来。
烟尘散开，洛清寒站在原地，身体已经开始半透明，项链“咔”地裂开，骷髅头炸成碎片，只剩一块残片飞出来，直奔姜小芽面门。
她抬手，创可贴一贴，把残片粘住，塞进乾坤袋。
“拿到了。”她拍了拍袋子。
南宫翎猫耳还在，血顺着耳尖往下滴，他抬手想扒拉掉，结果一碰，耳朵“啪”地又长出来，这次是鹿角。
“……这玩意儿怎么还带返祖？”他骂了一句。
姜小芽没理他，低头把残片从创可贴上抠下来，翻过来一看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：#9527-01。
她盯着那串编号，手指摩挲了一下。
“第一个。”她低声说。
墨言走过来，袖口那半张北风牌还在，边缘裂痕更深了，他没看她，只问：“接下来呢？”
她把残片收好，竹筒袋接口还在冒烟，她顺手把辣条纸团抠出来，塞进嘴里嚼了两下，咽下去。
“接下来？”她抬头，看向裂隙深处，“该去把我的代码，一帧一帧，全捡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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