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言袖口那张广告纸悬在半空，暗红液体一滴滴落在地上，每滴下去，地面就冒出一股带香菜味的白烟。姜小芽盯着那烟，手指猛地一抽，系统界面瞬间弹出：「检测到精神污染源，频率与香菜孢子共振，污染等级：橙红」。
她一把扯下创可贴，上面“千年泡面”四个字正一点点褪色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：“香菜即道，苦辣皆罪”。
“又来？”她冷笑，把创可贴拍进炼器台，“团子，导线数据反向追踪，我要知道这玩意儿是从哪个神殿发出来的。”
系统光屏闪了两下：「信号源分散，但主频锁定在城西‘净味神殿’，建筑材质含高浓度香菜纤维素，结构不稳定」。
“不稳定？”她眯眼，“那是还没炸。”
她转身就走，竹筒在腰间晃得叮当响。刚拐过街角，眼前豁然一黑——整条长街被一座通体发绿的尖塔占满，塔身由无数根发光香菜缠绕而成，顶端插着一根巨大的、还在滴汁的香菜杆，底下跪了一圈修士，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香菜即道，苦辣皆罪……”
“香菜即道，苦辣皆罪……”
声音整齐得像机器刷屏。姜小芽站定，系统自动扫描，光屏跳出一行字：「群体精神同步率98.7%，建议立即干预，否则三时辰内全城将进入集体催眠状态」。
她没废话，直接把炼器台翻出来，拆了两节灵导线接进火锅结界发射器。辣油从回收舱倒进导槽，系统提示：「高温辣能充能中，预计覆盖半径三百米」。
“再加一包朝天椒。”她咬牙，“我要让这破塔变成烧烤架。”
油锅轰地燃起赤色火焰，结界光幕从地面升起，像一口倒扣的铁锅，把神殿整个罩住。香菜塔一碰到光幕，立刻发出滋滋声，塔身开始冒黑烟，信徒们抬头，眼神从呆滞转为愤怒。
“堕落者！”有人尖叫，“你竟敢亵渎圣物！”
姜小芽懒得理，盯着系统提示：「孢子传播链已切断，但内部精神链接未断，建议渗透获取核心情报」。
她刚想喊南宫翎，就见一道灰影从屋顶滚下来——真是滚，尾巴全贴地，滚得尘土飞扬，最后“咚”地撞在她腿上。
“别用这招了。”她扶额，“你尾巴都磨秃了。”
南宫翎喘着气爬起来：“信号阵又被干扰，只能靠物理接近。”他甩了甩尾巴，“我已经混进去过，地库里有东西在泡，不是香菜。”
“泡什么？”
“像……胚胎。”他皱眉，“粉红色的，泡在绿色汁液里，墙上还贴着标签：‘甜味源强化体，批次：庚子’。”
姜小芽瞳孔一缩。系统自动调出上一章的数据记录：「甜味丧尸体内芯片，批次编号匹配度99.8%」。
“所以这帮人不是信香菜。”她冷笑，“是拿香菜当幌子，养丧尸。”
她立刻调出白芷的通讯符：“你现在离神殿多远？”
符纸闪了两下，白芷的声音传出来：“就在对面茶楼，铜镜右眼已经连上投影系统。”
“行，你上台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演戏。”姜小芽把一张写满字的纸塞进符纸，“拿着这个，去神殿最高处，念这个。”
“你让我当圣女？”
“对。”姜小芽点头，“念完你就说，姜小芽已被净化，只需集体服用‘圣液’，即可升入香菜极乐界。”
白芷沉默两秒：“……你这是让我当反派？”
“不。”姜小芽咧嘴，“你这是在帮群众认清现实——谁信这种鬼话，谁就是脑子有病。”
符纸一闪，断了通讯。南宫翎看着她：“你就不怕她说漏嘴？”
“怕。”姜小芽把火锅结界温度调到最大，“但我更怕她念完真有人信。”
神殿内，钟声响起。信徒们齐刷刷抬头，只见圣女台缓缓升起一人——白芷披着绿纱长袍，右眼投影出圣洁光晕，左眼却死死闭着，手里捏着那张纸，声音通过扩音符传遍全场。
“吾乃香菜圣女，奉天道之命，宣告净化之日已至……”
她念一句，系统就弹一条警告：「精神诱导力上升5%」「群体信奉值突破临界」「建议立即中断」。
姜小芽咬牙：“再等等。”
白芷继续念：“……只需饮下圣液，苦辣之罪将尽数洗净，唯余清香永恒。”
台下信徒狂热呐喊，纷纷涌向地库入口。南宫翎趁机翻了个滚，混进人群，尾巴悄悄探出一根，蘸了点地库门口的绿色汁液，迅速缩回。
他刚把样本塞进通讯符，系统警报就炸了：「检测到活性胚胎因子，与甜味丧尸基因序列一致，确认为人工培育温床」。
“操。”姜小芽一拳砸在炼器台上，“这哪是宗教，是养殖场。”
她立刻启动远程指令：「火锅结界，升温至临界点，准备强制蒸发汁液」。
光幕内的温度骤升，神殿外墙开始发红，香菜杆一根根爆裂。信徒们终于察觉不对，抬头尖叫。白芷站在台上，看着底下混乱的人群，深吸一口气，把最后一句念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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