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翎的尾巴还横在姜小芽面前,那道裂缝边缘的黏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,停在半空。灰化的尾尖裂口里,微光隧道一闪一闪,像是信号不良的灯泡,可那声“别开”却再没传来。
姜小芽的手指还捏着泡面桶的边缘,指节发白。她没动,也不敢动。刚才那一瞬间,她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,可现在——她连桶该不该放下去都不敢决定。
就在这时候,裂缝外的黑雾猛地一震。
不是黏液在动,是那些原本潜伏在雾里的复制人。
他们齐刷刷停下脚步,动作整齐得像是被同一根线扯着的木偶。下一秒,最前排的一个复制人突然抬手,一把撕开自己的胸膛。
没有血,没有肉,只有一具银灰色的金属骨架露出来,关节处还冒着淡蓝色的电火花。他胸口正中央,刻着一行蚀纹:**TS-LAB-Ω**。
姜小芽瞳孔一缩。
“这字……”她猛地扭头,“白芷!”
白芷已经冲到残骸前,铜镜贴在那具金属骨架上。镜面一震,浮现出一片陌生的空间——高耸的金属墙壁,满地的泡面桶残骸,还有墙上挂着的巨大屏幕,上面滚动着和桶底一模一样的纹路。
“是战神实验室。”白芷声音发紧,“这标识……和泡面桶底部的纹路,完全对得上。”
南宫翎咬牙,另一条没灰化的尾巴猛地扫过地面,把几块金属碎片卷到身前。他盯着那行蚀刻,低声问:“这玩意儿……是机器?”
“不止。”姜小芽蹲下,指尖蹭了蹭金属表面,“是战神造的。不是修真界的炼器,也不是妖族的骨甲——这是科技文明的产物。”
她抬头看向南宫翎:“你尾巴里的隧道,是不是也这样?”
南宫翎没说话,只是把那条灰化的尾巴往前送了送。裂缝边缘的黏液突然剧烈翻滚,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。而那条尾巴内部的微光,竟和金属骨架上的电火花频率同步了。
“不是巧合。”白芷猛地抬头,“它们在互相认。”
话音刚落,剩下的复制人集体炸开。
不是攻击,也不是自爆,而是像被远程切断电源一样,一个个原地崩解,金属骨架散落一地,全都刻着同样的标识。没有一个例外。
姜小芽站起身,竹筒一甩,把系统夹层打开:“团子!调异能开发屋,情绪读取模式,目标——这些残骸。”
光屏一闪,系统声音响起:“检测到残留数据流,正在解析……”
她闭眼,指尖贴上一块金属碎片。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冲进脑海——不是画面,不是声音,是纯粹的情绪。
**权限不足。身份验证失败。**
**智能管家·MK-7,放走天帝残党,罪责归档。**
姜小芽猛地睁眼:“MK-7?”
“什么MK?”白芷皱眉。
“编号。”南宫翎低声道,“科技文明的编号方式。这不是战神的实验品,是他的——下属。”
“下属?”姜小芽冷笑,“一群机器兵?”
“不。”南宫翎盯着那行蚀刻,“是管家。负责管理实验室,执行命令。但……这个编号,MK-7,说明前面还有六个。”
“七个管家?”白芷声音发虚,“战神到底造了多少东西?”
姜小芽没接话。她盯着那行“放走天帝残党”,脑子里突然闪过墨言心口那道疤——上一回黏液暴动时,他站在裂缝前,胸口的旧伤突然渗血,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。
她猛地转身,竹筒一抬,空间收纳瞬间展开,把墨言的退路封死。
墨言站在三步外,银发微微飘动,袖口的二维码图案一闪一闪。他没跑,也没动,只是看着她。
“你早就知道。”姜小芽一步步走近,“你不是修真界的人,你是从那个实验室出来的,对不对?”
墨言没否认。
他只是抬起手,按在司命轮盘上。轮盘开始震动,表面浮现出一串倒计时:**00:03:00**。
“别靠近我。”他声音很轻,“现在还不知道解封后会发生什么。”
“我管你解封什么。”姜小芽竹筒一转,直接对准他心口,“你要是战神造的,那你说——为什么我的双生核能让你轮盘发热?为什么你每次靠近我,伤疤都会流血?”
墨言闭了闭眼。
倒计时跳到**00:01:15**。
南宫翎突然低喝:“他不是在抵抗解封,是在等。”
“等什么?”
“等确认。”南宫翎盯着墨言的眼睛,“确认你是不是他要找的人。”
倒计时归零。
墨言双瞳骤然一变,从漆黑转为冰冷的机械蓝。他的声音也变了,平直、无感,像从录音机里放出来的:
“我是战神第七代智能管家,编号MK-7。百年前,我放走携带黏液的天帝残党,因她承诺——能唤醒你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
姜小芽的手指还扣在竹筒上,可她整个人僵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声音发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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