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兰郊外最近邪乎得很,十里八乡传得玄乎——原本在山坡赶羊、唱调子的牧羊人,没几天少了好几个,跟土遁似的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有人说夜里瞅见黑影在羊圈晃,也有人说荒山上有怪响,可谁都不敢查探,毕竟命金贵。
阿扎尔天生爱凑热闹探究竟,倔劲儿上来十头牛拉不回。一听说这事儿,耳朵立马竖起来,脚底板抹了油似的,揣俩麦饼就往郊外赶。
一路上他见着放羊的、砍柴的就问,大伙儿要么摇头说不知道,要么劝他别多管闲事,免得把自己搭进去。阿扎尔没当回事,顺着牧羊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找线索,踩满脚泥、磨破鞋底子,愣是摸到个废弃祭坛。
祭坛藏在半山腰树林里,四周的树歪歪扭扭,枝桠跟鬼爪子似的朝天,白天都透着阴气。荒草比人高,没过膝盖,走进去得用手扒拉,风一吹“呜呜”响,跟有人哭似的,渗得后脖子发毛。
祭坛中央的石头台子裂着大口子,沾着发黑的痕迹;破石头柱子东倒西歪,有的断成两截,有的斜插土里。
阿扎尔攥紧兜里的星砂瓶——这瓶子是他偶然得的,夜里会发微光,一直贴身当宝贝。他猫着腰挪步,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四周,耳朵也竖得老高。
没走几步,脚踢到硬东西,低头是个破旧羊皮水壶,壶口生锈,一看就是牧羊人用的。刚想捡,跟前冒个人影,挡住了光。
阿扎尔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手摸向腰里的短刀,抬头一瞅,竟是之前雅各逃路时碰到的神秘牧羊人!他还记得雅各说这人来路不明,说话玄乎,没想到今儿在这儿遇上。
这牧羊人五大三粗,比阿扎尔高半个头,肩膀宽得像门板,穿件补丁摞补丁的灰布长袍,边角磨得起毛。下巴胡子乱蓬蓬的遮着嘴,可眼睛亮得吓人,盯着人看像能看穿人心。
神秘牧羊人上下打量阿扎尔,目光在他攥星砂瓶的兜里停了几秒,才开口,声音粗哑得像砂纸磨木头:“我是‘星轨校准者’,专管星砂瓶搅乱的命运线。”
阿扎尔心里又“咯噔”一下,星砂瓶差点没攥住——这瓶子他贴身带了好一阵子,平时安安静静,咋会搅和命运?他实在想不明白。
没等他追问,牧羊人又扔炸雷,语气没起伏却让他浑身僵:“拉结的肚子要被星砂能量反噬,不出半月就出事,只有利亚的血脉能顶回去,没别的法子。”
阿扎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脑子“嗡嗡”响,满是雅各、拉结、利亚那扯不清的烂摊子——雅各心里只有拉结,又欠着利亚情分,仨人凑一块儿就没安生,这事儿简直火上浇油!
他头大了三圈,皱着眉往前凑两步,语气满是怀疑:“你这话靠谱不?拉结好好的咋会反噬?有啥凭证?别在这儿胡咧咧!”
牧羊人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黄牙,抬手指向刚擦黑的天——星星刚冒头,稀稀拉拉挂着。他指了指东边最亮的星,又指旁边暗点的:“星象早定了,这两颗星一颗主吉一颗主凶,现在凶星压吉星,命改不了,你信不信都得认。”
阿扎尔顺着指的方向看,除了亮闪闪的星星啥也瞅不出,心里犯嘀咕:凭几颗破星星定生死?也太扯了!说不定是蒙他呢。
正琢磨着,一阵冷风刮过来,带着树林潮气,吹得胳膊起鸡皮疙瘩。祭坛角落的荒草“沙沙”响,在夜里格外清晰,跟有东西躲在那儿瞅他们似的,听得头皮发麻。
阿扎尔赶紧握紧星砂瓶,手心冒了汗,后背也发潮,往四周扫一眼啥也没见,可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。可牧羊人跟没事人似的,稳得一批,连眼皮都没抬。
阿扎尔急得直跺脚,顾不上怀疑了:“那咋整才能不让拉结遭罪?你既然知道,肯定有办法,给个准话啊!”
牧羊人摇着头,语气轻飘飘却透着无力:“这是天定的事儿,不是咱能管的,只能听天由命,你先做好准备,别到时候手忙脚乱。”
阿扎尔叹口气,胸口闷得慌,只觉得自己像被扔进漩涡,咋挣扎都挣不出来。他还想问利亚血脉咋用,可话音刚落,牧羊人“嗖”一下就没影了,快得像阵风,没留下半点痕迹。
祭坛只剩阿扎尔,伴着“呜呜”风声和“沙沙”草响。他站在原地发愣,手里的星砂瓶冰凉得像块石头。
没愣几秒,头顶“呼”地飞过只猫头鹰,“咕咕”叫了两声——那声音又尖又细,在夜里听着跟哭似的,吓得阿扎尔一哆嗦,浑身汗毛都竖起来。他抬头看时,猫头鹰早没影了,只剩黑漆漆的树枝晃。
他心里清楚,这事儿肯定没完,不管牧羊人说的是真是假,后面的麻烦指定还大,躲都躲不掉。
一想到拉结和利亚,阿扎尔就愁得眉头能夹死苍蝇。拉结温柔善良,说话细声细气,上次去雅各家还给他端过热水,他打心眼儿里希望她平安;可利亚也没做错啥,跟着雅各受了不少委屈,从没抱怨过,总不能为救拉结委屈她吧?这事儿咋想都难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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