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的护林站前，晨曦微露，但气氛却格外凝重。
张立民和赵副局长被分别铐在两辆不同的车里，面如死灰。
郑三走到罗飞身边，压低声音：“罗队，刚才省厅那边来电话了，语气很急，希望我们将嫌疑人移交过去。而且...”他犹豫了一下，“李金鼎的律师团已经到了县局，正在提出强烈抗议，说我们非法拘禁、刑讯逼供。”
罗飞冷笑一声：“反应真快。告诉他们，案件涉及重大国家安全机密，根据特殊条例，由我们黑冰刑侦组全权负责，暂时不予移交。让他们去找部里协调。”
小杨有些担忧：“这样硬顶...压力会很大。”
“天塌下来有组长顶着。”罗飞语气斩钉截铁，“现在最重要的是撬开张立民的嘴。他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直接接触过‘鹰巢’的线索。”
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防水袋：“而且，我们还有这个。小刘那边有消息了吗？”
话音刚落，罗飞的手机就响了，正是小刘。
“罗队！你发回来的U盘和账户信息查到了！”小刘的声音带着兴奋，“U盘里有一个加密的通讯录和部分资金往来摘要，技术科正在全力破解！那几个境外号码，有一个频繁出现在与张立民那个秘密号码的通话记录里，位置显示在东南亚某国！另外，那个‘涅盘信托’，我们初步查到，其背后有国际某臭名昭着的影子银行网络背景，专门为各种黑色灰色产业洗钱！”
“很好！让技术科那边继续深挖，特别是那个境外号码和涅盘信托的所有关联信息！”罗飞吩咐道。
“明白！还有，罗队，王科长让我提醒您，对方的技术反制可能很快，我们的通信未必绝对安全，重要信息尽量面对面传递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罗飞挂了电话，神色更加严肃。时间紧迫，必须要尽快突破张立民的心理防线。
他走到关押张立民的车旁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车内空间狭小，气氛压抑。张立民低着头，不敢看罗飞。
“张局长，”罗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你的时间不多了。李金鼎已经撂了，赵明死了，赵副局长自身难保。你以为你还能指望谁？‘鹰巢’吗？你觉得你现在对他还有价值吗？一个落网的保护伞，最好的结局是什么，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张立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罗飞继续施压，将手机里小刘刚发来的部分信息亮给他看：“这个境外号码，你熟悉吧？频繁联系。涅盘信托，接收赃款。这些证据链，足够把你钉死了。你现在唯一的价值，就是配合我们，指认‘鹰巢’，争取一个不死的机会。”
张立民猛地抬头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：“我...我说了也是死路一条！‘鹰巢’...他...他根本不是你们能撼动的！”
“哦？”罗飞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信息，“看来你确实知道他是谁，或者至少知道他的能量有多大。说说看，他怎么个不能撼动法？是位高权重？还是手眼通天？”
张立民又紧紧闭上了嘴，冷汗直流。
罗飞变换策略，语气放缓：“你不说，我替你说。‘鹰巢’能轻易影响省里的政策，甚至更高层的决策，对吗？他能动用你无法想象的力量和资源。但是。”罗飞话锋一转
“你想过没有，为什么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人，需要靠绑架贩卖儿童来赚钱？这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，风险却极大。除非...这不是为了钱，或者说，不主要是为了钱。”
张立民的眼神透露出疑惑，显然他也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。
罗飞逼近他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‘火种计划’...这个名字很有趣。火种，意味着希望，意味着未来，意味着...传承。他们筛选聪明健康的孩子，真的只是为了贩卖？有没有可能，是为了给某个组织、某个势力培养‘新鲜血液’？进行某种洗脑或训练？张立民，你协助的，可能不仅仅是一桩肮脏的人口买卖，而是在帮一个可能危害国家安全的组织输送‘后备力量’！这个罪名，可比贪腐保护伞要重得多，诛九族都不为过！你还要替他们守口如瓶吗？”
这番话如同重锤，狠狠击碎了张立民最后的心理防线！他之前或许只以为自己是贪财渎职，从未想过可能卷入如此可怕的深渊！
“不...不可能...他只是说...说有些大人物喜欢孩子...只是送出去...”张立民语无伦次，精神几乎崩溃。
“他是谁？！”罗飞抓住时机，厉声追问！
“我...我不知道他的真名...”张立民瘫软在座椅上，眼神涣散，“每次都是他单线联系我...用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...汇款指令、行动指令都通过加密信息发送...但是...”
“但是什么？”罗飞紧追不舍。
“但是...去年年底，省里表彰‘平安县城’的时候，他曾过来过，他应该是跟着首都巡视组一起来的，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.....我只记得，他很瘦，很高，手指特别长，右手手背上...有一块很小的、红色的、像火焰一样的胎记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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