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大家起得都挺早,尤其是澜心——这小丫头心里揣着事,一惦记就总能醒得早。才六点半,她就悄悄睁开了眼,没敢惊动旁人,只转头望着旁边的沈凛绘:对方头发乱蓬蓬的,半张脸埋进枕头里,呼吸轻得像羽毛,睡得正熟。澜心放轻动作,慢慢挪下床——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,稍不留神就会吵醒人,她连掀被子都透着小心翼翼。站到地上后,还特意俯身把被子往沈凛绘肩头拉了拉,调整到舒服的角度,确认不会漏风,才蹑手蹑脚往阳台走。
阳台没拉窗帘,晨色还蒙着层薄暗,不过澜心醒了好一会儿,眼睛早适应了黑暗。她盯着阳台上挂着的DIY T恤,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那件——布料干得透透的,心里顿时有了盘算:上午把背面的蝴蝶画完,再晾一会儿,这T恤就算大功告成了。前两日她连碰都不敢碰,就怕手一滑蹭花颜料,那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。
待在阳台有点无聊,澜心攥着衣角想:要是能叫大家起来热闹热闹就好了,可抬眼瞅了瞅墙上的钟,还没到七点,终究是没好意思。她转了圈,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平板上,索性轻手轻脚走过去拿起,一溜烟钻进卫生间,反手关上门。开灯时还特意摸了摸排气扇的开关——得把它关掉,不然嗡嗡响,万一吵到别人就不好了。
她戴上耳机,坐在马桶盖上,偷偷玩起了平板上的小游戏。时间一分一秒滑过,正玩得入神,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跟着是沈凛绘的声音:“澜心吗?”
澜心猛地回神,手里的平板差点滑掉,连忙应道:“沈姐姐!你要用卫生间的话,我这就给你开门!”说着跳起来,快步走到门边拉开。
沈凛绘刚要迈步,视线落在还亮着光的平板屏幕上,微微愣了愣——这丫头居然躲在卫生间里玩这个。
澜心见她愣住,连忙低声解释:“我早就醒啦,怕吵着你们睡觉,就躲这儿玩了——您看,玩这些电子产品、看书,都得有光才行,不然多伤眼睛呀。”说完就捧着平板退了出来,把卫生间让给沈凛绘。
刚在沙发床上坐定,澜心低头看了眼平板上的时间——已经七点半了!她眼睛一亮,心里嘀咕:这下可以“搞事情”了!
她把平板往沙发上一放,起身走到房间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,脆生生喊:“奶奶,小姑姑,快起来啦!该做早饭咯!”
屋里很快有了动静,凌清岚率先走出来,径直往厨房去了。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:温好的牛奶冒着淡淡的白气,刚出锅的蛋香饼泛着金黄,咬一口能尝到鸡蛋的鲜香,还有一盘蒸得软烂的酱牛肉,切片码得整整齐齐,看着就有胃口。
四个人匆匆吃完早餐,就到了该出门的时候。凌蕾放下筷子,第一个拿起包去上班;沈凛绘没那么着急,但还是帮忙把碗筷洗干净,才拎着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——虽说十点才上课,可也得提前回去准备准备,免得慌慌张张的。
另一边的学校里,郭冬宝一早就去了食堂排队。他不仅要承包宿舍里几个兄弟的早餐,连白思园、沈凛绘,还有她们宿舍另外几个女生的早点,也一并给带了。当然,带饭的钱大家都会转给他,他当个“跑腿的”,倒也让大伙儿都方便——毕竟没早课的时候,学生们更愿意在宿舍多懒一会儿,谁也不想早早爬起来去食堂排队。
拎着早餐走到女生宿舍三号楼楼下,郭冬宝倒不着急——自己那份手抓饼早就吃完了,此刻左手拎着给女生买的早点,右手提着男生宿舍的份,站在老地方等着。
上午九点的阳光软乎乎的,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,在宿舍楼下的石板路上洒下一片碎金,晃得人心里暖洋洋的。林染趿着半拖的帆布鞋,鞋跟在地上“啪嗒啪嗒”响,头发随意抓在脑后,发尾还翘着几缕,怀里拢着件oversize的灰色卫衣,衣摆晃悠悠扫过膝盖——昨晚赶插画作业到凌晨,若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,她还能再窝半小时。
刚走到单元门口,林染就看见站在老地方的郭冬宝,他手里拎着两个印着“晨光包子铺”字样的牛皮纸袋,袋角还沾着圈温热的油印,摸上去软乎乎的。郭冬宝见她这副没睡醒的模样,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把其中一个纸袋递过去,声音里带着点笑意:“刚去买的,豆浆还是热的,快拿着。”
林染自然地接过来,指尖碰到纸袋的温度,瞬间驱散了些许困意,她含含糊糊应了声:“谢啦冬宝,一会儿微信转你钱啊。”说着低头就要撕纸袋口,忽然想起出门前白思园扒着门框叮嘱的话,又抬眼看向郭冬宝:“对了,思园让我跟你说,凛绘昨晚没回宿舍,她那份早点……你自己吃了吧,别浪费了。”
郭冬宝手里还捏着另一个纸袋,闻言指尖顿了顿,随即笑着把袋子往兜里塞了塞,语气尽量轻松:“行,省得我再去买了。”可目光还是不自觉往楼道里扫了一眼,又轻描淡写补了句:“凛绘她……昨晚没跟你们说去哪儿了吗?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处理完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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