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你爸妈要过来吗?”这消息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,凌蕾瞬间直起身子,指尖捏着手机的力道都轻了几分,连久坐的倦意都散了大半。这么重要的事哪能在办公室说,她连忙放轻脚步,踩着软底鞋悄声溜到楼梯间——这里空旷安静,最适合说贴心话。
“我去我去!我公公婆婆……什么时候到啊?”话一出口,凌蕾自己先顿了顿,耳尖悄悄发烫。可“公公婆婆”这四个字,倒也挑不出半分错,只能攥着手机等对方回答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,传来吴晋衡温和的声音:“我爸妈还得一段时间,差不多七八天,或者十来天之后才来。票还没买,不过现在不紧张,很好买。”他说的时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,像是在仔细确认时间,生怕说错了让她着急。
“哦这样呀!”凌蕾的声音瞬间亮了,藏不住的喜悦从尾音里冒出来,“那我记住了,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饭,肯定特别开心——终于要见他们了!”
“嗯,其他也没别的事,就是跟你说一声。”吴晋衡的语气放得更柔,“时间还早,你再去休息会儿,我们晚上见。”他刚想挂电话,就被凌蕾的笑声截住。
“嘿嘿嘿,先别急着挂嘛!”凌蕾对着听筒轻轻笑,尾音里带着点小得意,“今天晚上你可有口福了,我要给你做照烧鸡肉饭!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?我一起买了。”
“这个就很满足了。”吴晋衡的声音里也染了笑意,“我下班尽量早点过去。”
“好好好,亲爱的,晚上等你!木嘛!”凌蕾对着手机屏幕飞快地亲了一口,声响透过听筒传过去,软乎乎的。
“嗯,晚上见,爱你。”吴晋衡说完没立刻挂电话,就那么安静地等着,直到听筒里传来挂断的“嘀”声,才慢慢收起手机。
凌蕾挂了电话,后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,却压不住胸腔里“咚咚”直跳的心脏,指尖甚至有点发颤。“啊,我怎么有点小紧张呢?”她小声嘀咕,眼神却亮得很——最多一周多,未来的公婆就要来见自己了,这可是正经的“见家长”!激动劲儿涌上来时,她甚至想原地跳两下,不过三两分钟就稳住了:毕竟是一周后的事,现在想太多也没用。可一想到之后要带吴晋衡见自己父母,争取年前敲定婚事,元旦办场盛大的婚礼,她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。“到时候肯定嘎嘎哇塞,嘎嘎风光!”她攥着拳头小声说,不管是在山西办,还是回四川办,有那么多好朋友帮忙,绝对能热热闹闹的。越想越开心,她回办公室的脚步都轻快得像踩着风,一下午都浸在淡淡的期待里,连工作都慢了半拍——好在下午没什么急事,倒也没耽误事。
下班铃一响,凌蕾直奔离家近的菜市场,心里盘算着买些胡萝卜、西兰花当配菜,把照烧鸡肉饭做得再精致点。可刚蹲在菜摊前挑西兰花,手机铃声就响了。
她拿起一看,是赵晓天的号码,接起就听见那头雀跃的声音,像揣了颗跳跳糖:“蕾姐蕾姐!跟你说个大消息!”
凌蕾心情正好,一只手举着手机,另一只手还在翻拣着翠绿的西兰花,笑着问:“什么事啊,看你开心的?”
“郭冬宝和沈凛绘!他们俩有进展了!嘿嘿!”赵晓天的声音压得有点低,却藏不住兴奋。
“我去!真的假的?展开说说!”凌蕾立刻直起身,眉梢都挑了起来,不自觉露出姨母笑,干脆从菜摊前走开,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仔细听。
“你听我跟你说啊,”赵晓天的语气像讲评书,自带画面感,“就前天下午,我们不用听课,都在画室里自己画。那画室的米白色窗帘拉了一半,傍晚的橘色夕阳顺着缝隙溜进来,在地板上铺了道暖融融的光。冬宝那小子正盯着画布专心画呢,我就在他旁边,论速度和技术,我可比他快多了!结果画到一半,我忽然觉得身边的气氛不对——你猜怎么着?沈凛绘不知道啥时候站到他身后了!”
他顿了顿,故意学沈凛绘的语气,压低声音:“‘这里颜色有点不对。’你是没看见,沈姐那语气,跟我初中美术培训班老师一样,特严肃!”
“然后呢然后呢?”凌蕾追着问。
“然后冬宝那小子,没出息得很!手一抖,画笔直接在画布上划了条长线,差点把画毁了!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憋了半天,居然说‘要不我重画’!”赵晓天说着就笑了,“沈凛绘也没说啥,就拍了拍他后背,示意他看自己。你说冬宝是不是太木讷了?这都没反应过来!”
“前方高能啊蕾姐!”赵晓天的声音更激动了,“沈姐也是真牛,不说话,直接用指尖点了点冬宝的脸——你想啊,她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,轻轻戳在冬宝脸颊上,然后说‘笨死了,这明显调错了,我来帮你调’。说调色的时候,又变回那严肃认真的样子,反差感绝了!”
“冬宝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起身让位置,嘴里还说着‘好的好的’。”赵晓天接着说,“沈凛绘调完色,你猜冬宝说啥?他居然弯腰凑到沈姐耳边,压低声音问‘老师,要不要亲自教我?’我当时在旁边都看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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