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唧唧寻宝鼠撞上阵眼的瞬间,我正把最后一口果核渣咽下去,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。腰带里的老九猛地一抽,九个脑袋同时打了个嗝,喷出半缕还没消化完的气运线,金灿灿的,跟鼻涕似的挂在裤腰上。
“哎哟我的夜宵!”我拍了拍它脑袋,“炸了也别浪费,回头拿去喂扫地僧的脚皮舍利子。”
地底轰隆一声,毒粉仓库炸得整片山谷抖了三抖。烟尘冲天而起,黄绿混着焦黑,像谁把一锅炖坏的毒汤倒进了天锅。外面乱成一锅粥,惨叫、怒吼、还有人边跑边拉,估计是误吸了柳师姐特调的“醉仙乱肠散”。
我刚要动,头顶地洞突然被劈开一道缝。一道剑气擦着我耳朵过去,削下一块耳垂大小的土块,正好砸进我张开的嘴里。
“呸!执法堂的剑修连个洞都劈不准,还敢自称‘铁面’?”
“住口!”外面有人吼,“所有弟子原地禁言!违者斩舌!”
我缩了缩脖子,摸了摸耳后那颗红痣,有点发烫。断剑里的烛九阴嗡嗡震,声音倒着来:“着及危三时小。”
三小时危险?我冷笑,这都第几回了,它每次说“三小时”,实际连三分钟都撑不住。
***
执法堂那帮人动作倒是利索。
甲捂着口鼻,鼻孔塞着两团黑灰布条,边咳边喊:“都给我屏息!这毒粉混了迷情蛊,闻一口就想砍亲爹!”
乙一剑劈碎祖师虚影,剑尖挑出半截绿色丝线:“幻象有根!顺着找!”
丙一脚踹飞一个正拿牙啃同门脖子的药王谷弟子,掀开眼皮一看,瞳孔绿得像腌坏的咸蛋。
“七分乱三分杀……”我蹲在洞里啃新摸出的果核,腮帮子鼓得像仓鼠,“柳师姐这配方,回回都让人发疯。”
他们没听见我,但动作已经对了路。队长翻了具尸体,从衣襟里掏出半块木牌,上面刻着个“傀”字,边缘还沾着点晶核渣。
“替身傀儡?”他眯眼,“突破者全是假的?”
破阵组抬出铜镜往东南一照,镜面泛起波纹,显出几道被啃过的气运线,断口新鲜,虫牙印似的。
“是活物啃的!”
“不是阵法切割!”
“噬灵类蛊虫!最近才出现的痕迹!”
我摸了摸腰带,老九正拿第三个脑袋蹭我后腰,像是在邀功。我低声说:“行了行了,待会给你加餐,毒粉炸出来的灰也归你。”
***
药王谷长老喷出一口淡青色雾,罩住那块伪天道印记。印记原本黑紫发亮,吸饱了化神期的灵力,正滋滋冒烟,结果雾一碰,突然渗出几滴暗红血珠。
“天道精血?”长老倒抽一口冷气,“谁能把天道血掺进阵法?!”
佛门罗汉抡起降魔杵就砸,金光炸裂,结果印记像张嘴似的,一口把金光吞了,还打了个饱嗝,冒出一缕紫烟。
“邪门!”
“它在成长!”
队长突然哎哟一声,蹲下扒开裤腿,脚踝上一道旧伤正发烫,泛着微光。他盯着那光,脸色变了:“这是……追踪印记!有人用它反向定位!顺着这道线,能找到源头!”
我靠,这都能破?
断剑里的烛九阴猛地一抖,声音都变了调:“着熬苦三时小,快收阵!”
我二话不说,一把按住老九脑袋:“别吞了!留点力气跑路!”
***
爆炸声刚落,西边那块伪天道印记突然亮得刺眼,像是被人猛灌了一坛烈酒。执法堂斥候举起法盘,指针疯转,最后死死指向青玉峰方向。
“气运流向异常!源头在青玉峰!”
“不可能!”火云宗弟子嚷,“青玉峰那群废物,连阵法都布不齐!”
女修突然指着天边:“东边!掌门飞舟来了!”
飞舟破云而下,船头站着掌门,手持镇界幡,眼神如刀,扫过全场。我缩了缩脖子,刚要钻更深,结果老九一个饱嗝,把刚吞的气运线喷出来半截,正好缠在我脚腕上,金光一闪一闪,跟夜光鞋带似的。
“你能不能消停会儿?”我低声骂。
地洞外,执法堂弟子迅速列阵,箭阵封锁四角,破阵组挥动法器,一道光刃劈下,地洞轰然塌了半边。
烟尘中,九条肉粉色的脑袋拱出来,把我团成个球,缓缓钻出。
“是楚昭然!”有人认出我那件破洞灰袍,“外门弟子!”
队长盯着我衣角那块补丁,眉头一跳:“这布料……是外门统发的?”
我脚下一滑,假装绊倒,顺势甩出三个毒粉罐子。黄绿烟雾腾起,我扯着嗓子喊:“有毒啊!快跑!”
一群弟子慌忙后退,有个火云宗的还顺手放了道火符,结果引燃了残留毒雾,轰一声,炸出个蘑菇云,熏得所有人眼泪直流。
***
老九突然抽风。
九个脑袋同时转向执法堂队长,第三个脑袋猛地一张嘴,喷出一股晶雾。队长手中长剑当场脱手,剑身腐蚀出七个洞,像被虫蛀了。
“它疯了!”
“快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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