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板上三道指甲划的痕还在,一道粗,是李三柱在茶寮外咬耳朵时“静听”录下的声纹;一道颤,是张某说话时“惑言咒”在喉咙里打摆子的震频;最后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,缠在茶壶底的“残气引”上,一路指向执事堂东偏院——那地方夜里没人去,但每晚子时,房檐下会多一粒灰。
我啃了口果核,竖瞳一闪,把三股信号搓成一股线,塞进噬灵蚓皇嘴里。它打了个嗝,草环忽明忽暗,脑袋慢慢转了个方向,朝山门那边扭了扭。
苦海崖。
我摸了摸袖口,蛊丝还在颤。这玩意儿不光会听,还会记味道。刚才那阵风掠过窗纸时,带进来一丝焦味,和昨夜扫地僧空寂蹲在墙角捡我桂花糕碎屑时,鞋底蹭过的灰一个味。
不是巧合。
我翻身下床,把泥靴踢到床底,顺手从枕头下抽出那半块龟甲。血字“风起于青萍之末”比昨夜亮了一分,像是被谁偷偷吹了口气。
烛九阴在断剑里哼哼,倒着说话:“地……有缝……言……在爬。”
我懂它意思。话能杀人,但得有地方藏。执事堂那帮人嘴皮子翻得再快,也得靠阵法传音。现在这阵,就埋在地底下,顺着脉气爬,专挑人多嘴杂的地方裂口子吐毒。
我得去苦海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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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寂那老头,雷雨天才肯见我,说是“淬体”,其实每月十五都蹲那儿收雷灵。他鞋底有块破布,每次踩过的地方,土都会微微发蓝。
可今夜没雷。
我揣着半块桂花糕出门,绕到苦海崖西侧那间破屋后头。窗纸糊得歪七扭八,透出一点油灯的光。我故意绊了下,糕点飞出去,砸在窗框上,“啪”地碎了。
屋里静了一瞬。
接着,门“吱呀”开了条缝。空寂探出头,鼻子抽了抽,眼神黏在地上的碎屑上。
我扑通跪下,膝盖砸出个坑:“弟子心魔不散,求您引雷入体!”
他眯眼:“无雷,何引?”
“我有血。”我咬破舌尖,一口血吐在掌心,摊开给他看,“您画一道雷纹,我自受。”
他盯着我眉心那道天雷纹,又看看地上的血,终于点头。枯手一抬,指尖蘸血,在我背上画了一道符。笔锋落进皮肉时,地底“嗡”地震了一下。
噬灵蚓皇猛地从袖子里窜出来,盘成一圈,头顶草环炸成一朵花。
有东西在底下应和。
我忍着背上的灼痛,悄悄把一缕蛊丝顺着蚯蚓尾巴送进地缝。它像根头发丝那么细,能在土里游,专吃阵法残气。三息后,它颤了三下——东南三十步,阴气打结,有阵眼。
我装作虚脱,一头栽倒。空寂扶了我一把,顺手又偷走我一块桂花糕。
等我再睁眼,人已在回屋的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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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蹲在桌前,用柳蝉衣给的毒粉在龟甲上描字。粉是灰绿色的,遇空气会慢慢变黑。我写的是:“峰主三日后清查内奸,名单已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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