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一鸣转身,朝着国营饭店的方向走去,脚步沉稳,背影挺拔。
方济舟和陶钧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幸灾乐祸。
“垃圾,就应该和垃圾在一起。”方济舟咂摸着陆一鸣这句话,越想越觉得精辟,忍不住嘿嘿笑出声,“老陆这话说的,真他娘的精辟!”
陶钧也咧着嘴笑:“可不是嘛!曹癞子那玩意儿,也就配周芊芊这种货色了。俩人凑一块儿,正好为民除害,省得祸害别人。”
陆一鸣不管两人的窃窃私语,率先朝着国营饭店的方向走去,高大挺拔的背影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。
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,填饱这个已经开始抗议的肚子。
方济舟和陶钧立刻跟了上去。
“哎,老陆,等等我俩啊!”
“走走走,吃饭去!饿死我了!”
为了那个该死的樱花国间谍和他那帮藏头露尾的同伙,他们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。
审讯,抓捕,再审讯。
眼睛都没合过一下,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地胡乱扒拉两口。
现在案子总算是告一段落,人也抓齐了,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,那股子饿劲儿就像潮水一样,汹涌地淹没了他们。
三个人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,冲进国营饭店,好好地,痛痛快快地,吃一顿!
另一边,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曹癞子,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三道看过来的视线。
他正小心翼翼地折好结婚证放进怀里,那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。
周芊芊抬起头,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四周,却在下一秒,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。
陆一鸣!
他怎么会在这里?
他不是应该在龙山大队吗?
周芊芊浑身的血液开始翻涌,都怪陆一鸣,如果不是他拒绝自己,她又怎么可能会遇见曹癞子?!
如果她没有遇见曹癞子,自己就不会被他占了便宜,而不得不嫁给他。
曹癞子该死,南酥该死,那喜欢南酥的陆一鸣,更该死。
周芊芊死死地咬着下唇,几乎要咬出血来。
她伸出手,用力地扯了扯曹癞子的衣角,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恨意而变得尖利发颤。
“癞子哥,我们赶紧回去吧!”
周芊芊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国营饭店的方向,看到陆一鸣那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,消失在门后。
“咕噜噜!”曹癞子的肚子唱着空城计,他抚着肚子,没有搭理周芊芊,而是看向国营饭店的方向。
想到自己囊中羞涩,他把主意打到周芊芊的身上,“你身上有钱没?我饿了,要去国营饭店吃饭。”
周芊芊翻了个白眼,将自己的口袋翻出来,“我没钱!”
“什么?你没钱?”曹癞子震惊地提高音量,不可置信地瞪着周芊芊。
踏马的,他娶周芊芊,不就是因为她是京市来的,是个有钱人嘛!
现在她居然跟他说她没钱!
怎么可能没钱?
没钱能花钱请他去收拾南知青?
这个贱人……
这是在跟他玩儿心眼儿呢!
“走,回家!”他一把将周芊芊拽到自行车后座上,不耐烦地催促道:“坐好了!晦气!”
玛德,等回了家,看老子怎么收拾这个小贱人。
非得给这小贱人收拾的服服帖帖,让她把所有钱都交出来。
他跨上车,得意地哼着小曲,朝着龙山大队的方向骑去。
周芊芊坐在颠簸的后座上,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。
……
三人进入国营饭店,闻着饭香。
“咕噜——”
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。
紧接着,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,另外两个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。
方济舟捂着肚子,一脸苦相:“哎哟喂,我这五脏庙都快造反了!赶紧的,点菜点菜!”
陶钧更是直接冲到了柜台前,眼睛发亮地盯着墙上挂着的菜单小黑板。
“同志,来十个肉包子,三碗牛肉面!”
柜台后面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女服务员,正打着哈欠织毛衣,闻言抬起眼皮瞥了他们一眼。
这一瞥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眼前这三个男人,个个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,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……嗯,不太好形容的味道。
女服务员撇了撇嘴,语气有点不耐烦:“粮票带够了吗?我们这儿可不兴赊账。”
陶钧一听这话,火气“噌”就上来了。
他们这几天为了抓那些狗日的间谍,没日没夜地蹲守、审讯,累得跟狗一样,好不容易能出来吃口热乎的,还得受这鸟气?
他刚要开口怼回去,肩膀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。
陆一鸣上前一步,挡在陶钧前面,冷着脸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粮票和钱,拍在柜台上,“麻烦了。”
女服务员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冷哼一声,撇了撇嘴,麻利地收起粮票和钱,将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拍在桌子上,然后继续织毛衣。
方济舟和陶钧黑着脸,想要找女服务员理论,陆一鸣跟他们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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