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的露水在靖安王府的青砖上凝成细珠,三皇子将卷成指节粗的密信塞进竹筒。竹壁上的七道刻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,与兵符母模的星芒数量完全对应。当他将竹筒递给穿粗布短打的小厮时,对方腰间的铜铃突然轻响 —— 铃声频率与苏瑶药箱里银针震颤的节奏分毫不差。
“记住,” 皇子的指尖在小厮掌心划出北斗形状,“见到‘摇光’星标记,就用艾草熏竹筒。” 他扯下腰间的玉佩塞进对方袖中,玉上的裂痕与忠勇侯玉带扣的缺口严丝合缝。廊下的宫灯突然摇曳,烛火照亮小厮耳后隐蔽的莲花刺青,与春杏绣帕上的纹样完全相同。
镇国公府的密室在卯时亮起灯。苏瑶用银簪挑开竹筒,密信上的朱砂字遇热后显出层淡紫 —— 这是用罂粟汁混合胭脂写就的,与恒亲王密约上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“三殿下在御膳房安了人,” 她将信纸上的 “月饼” 二字圈出,“这是说中秋宫宴的点心有问题。” 案上的青铜爵突然倾斜,酒液漫过的 “西” 字,与西华门的方位标记完全重合。
慕容珏铺开新绘的宫禁图,用狼毫笔在御膳房位置画了个三角。这个区域的守卫换岗时间,与小厮铜铃的响频率形成诡异的呼应。“秦风查到,” 他往图上撒了把硫磺粉,立刻显露出条虚线,从御膳房直通东宫,“这条密道是太子太傅监造的,砖缝里嵌着他的私印。”
巳时的阳光透过气窗,在密信上照出菱形光斑。苏瑶突然注意到信纸边缘有细微的齿痕,与废妃描述的恒亲王咬信习惯完全一致。“信里说‘桂花开了’,” 她翻出《太医院典》,其中 “桂花” 条目下被人用朱笔批注 “引” 字,与 “牵机引” 解药的记载形成互文,“他们要用桂花香气掩盖蛊毒。”
穿黄马褂的小太监在午时溜进瑶安堂。他捧着的药箱底层,藏着块刻着 “天权” 星的木牌。当苏瑶用艾草熏这块木牌时,立刻显出用靛蓝染就的 “戌时三刻”—— 与西库账册里记录的换岗时间完全相同。“御药房的人说,” 小太监压低声音,袖口露出半片兵符拓本,“太医令昨夜领走了十斤硫磺。”
慕容珏突然将兵符母模扣在木牌上,符底的阳文在木屑上印出 “北” 字。这个字的最后道弯钩,恰好与密信上 “月” 字的竖钩重合。“三殿下的人在禁军后厨,” 他用佩刀在宫禁图上划出弧线,从御膳房到玄武门的距离,正好是十二支箭矢的射程,“他们会在水缸里下‘醉仙散’。”
未时的风卷着槐叶掠过宫墙。御膳房的烟囱突然冒出三缕青烟,烟柱的倾斜角度与密信上标注的伏击方位完全对应。正在劈柴的小厮突然将斧头顿在第七块砖上,砖缝里露出的油纸包,裹着与苏瑶药箱里相同的艾草。当他看到送药的小太监时,铜铃响了七声 —— 这是说恒亲王的人已经检查过点心。
镇国公府的密谈在申时被打断。秦风撞开密室门时,怀里的鸽子正扑扇着翅膀,鸽腿上的银环刻着 “开阳” 二字。“御花园的假山洞,” 他往桌上倒出鸽嗉囊里的字条,上面用炭笔写的 “水” 字,与四皇子侍卫刻在柱础上的标记如出一辙,“发现了十二坛桂花酒,坛底有恒字印。”
苏瑶迅速用银针测试坛口的泥土,针尖立刻变黑 —— 与春杏账册里记载的罂粟粉反应完全相同。“每坛酒对应处兵器库,” 她将坛底的印记拓在纸上,与盐铁司西库的入库章形成完美重叠,“这是恒亲王给私兵的信号。” 案上的烛火突然爆花,火星落在 “九” 字上,与忠勇侯长子的军籍编号最后位呼应。
酉时的暮鼓敲响时,三皇子的第二封密信送到。信纸边缘的水痕组成个 “龙” 字,与御书房龙椅的方位标记完全吻合。“陛下要在西苑赏月,” 苏瑶将信上的 “九曲桥” 三字圈出,桥洞数量恰好与兵符的星芒数相同,“这是说伏击地点改在这里。” 她突然抓起药箱,银针震颤的频率正与小厮铜铃的最后声重合。
慕容珏的佩刀在宫禁图上划出道弧线,从九曲桥到玄武门的路线,与恒亲王私兵的调动轨迹形成对峙。“三殿下让我们准备‘醒酒汤’,” 他往图上的水域标记撒了把石灰,“这是要在湖里下解药。” 石灰晕开的范围,正好覆盖十二处可能的落水点,与兵器库的分布形成奇妙的镜像。
亥时的梆子声刚过,小太监带来御膳房的月饼模子。模子上的莲花纹在烛火下投出阴影,其中第三瓣的形状,与春杏绣帕上的罂粟花花托完全相同。“每个模子都刻了不同的字,” 苏瑶将模子扣在纸上,印出的 “寿” 字缺了最后笔,与三皇子密信上的笔迹如出一辙,“这是辨认毒月饼的记号。”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,所有密信上的标记在宫禁图上连成完整的北斗七星。苏瑶突然明白三皇子为何反复强调 “摇光” 星 —— 那是唯一颗不在恒亲王掌控范围内的星位,正对着镇国公府的方向。案上的青铜爵里,残酒倒映着十二处兵器库的红点,像极了即将在中秋夜绽放的血色莲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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