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时的天牢,潮湿的气息混着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。三皇子被关在最深处的牢房里,身上的囚服沾满了尘土,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神如今只剩下疲惫与绝望。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望着窗外那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谋反被擒的场景 —— 若是当初没有被权力冲昏头脑,没有与北狄勾结,或许现在还能在东宫安心读书,而不是沦为阶下囚,等待着未知的判决。
突然,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是天牢的狱卒送来午饭。饭盘里的糙米饭上飘着几滴油星,旁边放着一小碟咸菜,与他在东宫时的山珍海味形成天壤之别。狱卒将饭盘放在地上,眼神里满是不屑:“三皇子,快吃吧,这可是你最后一顿安稳饭了。明日陛下就要下旨判你的罪,说不定就是斩立决,到时候想吃都吃不上了。”
三皇子没有理会狱卒的嘲讽,拿起筷子刚要夹饭,却注意到饭里混着一点淡绿色的粉末 —— 与他之前见过的北狄巫药颜色相似,却又多了几分诡异的光泽。他心中一沉,悄悄将饭盘推到一边,没有动筷子。狱卒看到他的动作,眼中闪过一丝异样,却没有多问,转身离开了牢房。
戌时的天牢,三皇子突然感到腹中绞痛,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内脏。他蜷缩在地上,冷汗浸湿了囚服,口中不断溢出淡绿色的汁液,与饭里的粉末颜色完全相同。“救命…… 救命……” 他的声音微弱,却还是引起了隔壁牢房囚犯的注意,囚犯们纷纷呼喊狱卒,天牢里瞬间乱成一团。
消息很快传到皇宫,皇帝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,听到三皇子在天牢中中毒的消息,眉头紧锁:“怎么回事?天牢守卫森严,谁能在三皇子的饭里下毒?” 他转身对太监总管说,“快传苏瑶与秦风,让他们立刻去天牢查看,一定要查明三皇子中的是什么毒,还有是谁下的毒!”
亥时的天牢,苏瑶与秦风匆匆赶来。三皇子躺在地上,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,脸色青黑,嘴唇泛着淡绿色,与母亲药经里记载的 “碧鳞毒” 症状完全相同。苏瑶立刻蹲下身,指尖搭在三皇子的手腕上 —— 脉象微弱急促,毒素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,若是不尽快解毒,最多只能撑一个时辰。
“怎么样?苏姑娘,三皇子中的是什么毒?还有救吗?” 秦风焦急地问道,眼中满是担忧 —— 虽然三皇子谋反罪该万死,但也不能死在天牢的毒计下,否则会让天下人觉得朝廷处置不公,甚至可能引发其他皇子的恐慌与不满。
苏瑶收回手,脸色凝重:“三皇子中的是‘碧鳞毒’,这种毒是用西域的‘碧鳞草’与中原的‘断肠花’混合制成的,毒性极强,半个时辰内就能让人五脏俱裂。不过,这种毒也有解药,需要用‘龙胆草’与‘天山雪莲’配伍,再用烈酒熬制半个时辰,才能解毒。只是……” 她顿了顿,眼神里满是顾虑,“天山雪莲之前被王御医下过毒,剩下的数量不多,而且三皇子是谋反重罪,陛下是否愿意用珍贵的药材救他,还是个未知数。”
秦风点头,立刻对身边的捕快说:“你立刻去皇宫禀报陛下,说明三皇子中的毒与所需的解药,请求陛下批准使用天山雪莲。另外,派人去天牢的厨房,调查今日给三皇子送饭的狱卒,看看是谁在饭里下了毒,还有有没有其他囚犯受到牵连。”
捕快领命离去后,苏瑶从药箱里取出一枚银针,在三皇子的 “人中穴” 上轻轻一刺。银针拔出的瞬间,针尖泛出淡绿色,与 “碧鳞毒” 的反应完全相同。“我先用水银针暂时压制住毒素的扩散,” 苏瑶对秦风说,“你在这里守着三皇子,防止有人再次下毒,我去天牢的厨房看看,能不能找到‘碧鳞毒’的来源与下毒的证据。”
天牢的厨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烟味,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饭盘,其中一个正是给三皇子送饭的那个。苏瑶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检查饭盘,在盘底发现了一点淡绿色的粉末 —— 与三皇子呕吐物中的毒素颜色完全相同。她用银针刺取一点粉末,放在特制的药水里,药水瞬间变成深绿色,进一步确认了这就是 “碧鳞毒”。
“苏姑娘,我们查到了,” 负责调查的捕快匆匆赶来,“今日给三皇子送饭的狱卒叫刘三,半个月前刚被调入天牢,之前在东宫当差,是三皇子的旧部。我们在他的住处搜出了一小包淡绿色的粉末,还有一封写给东宫残余势力的密信,信上写着‘已按计划下毒,三皇子活不过今夜’。”
苏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—— 刘三身为三皇子的旧部,不仅没有念及旧情,反而受东宫残余势力指使,在天牢中下毒构陷三皇子,显然是想让三皇子死在牢中,掩盖他们的阴谋,甚至嫁祸给朝廷,制造混乱。“把刘三带过来,我要亲自审问他,” 苏瑶的声音里带着冷意,“另外,派人去东宫残余势力的秘密据点,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与‘碧鳞毒’相关的证据,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下毒构陷三皇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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