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的漕运码头,浓雾像化不开的墨,将水面与船只裹得严严实实。苏瑶坐在马车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药箱里的 “醉鱼散” 瓷瓶 —— 这是她昨夜特意改良的毒粉,遇水即溶,能让水中生物(包括人)短暂失去行动力,却不伤性命,正好应对码头的水路战斗。
“瑶瑶,前面就是码头了,” 慕容珏勒住马缰,玄色劲装外罩着防水的油布斗篷,左臂的旧伤虽已结痂,却仍下意识护着,“雾气太大,镖师探回报说,码头停着三艘大船,船帆都收着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”
秦风翻身下车,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码头地图,借着马灯的光展开:“刘彪招供说,逆资藏在最大的‘福顺号’底舱,巴鲁会带着人在卯时三刻交接。这三艘船的位置不对 ——‘福顺号’本该在东码头卸货,现在却停在西码头的偏僻水域,肯定有埋伏。”
苏瑶凑过去,指着地图上的 “暗渠” 标记:“这里有一条通城外的暗渠,逆党说不定想交接完就从暗渠逃跑。我们得派一队人守住暗渠出口,再分两队从南北两侧包抄,留一队在岸边接应,防止他们弃船上岸。”
“就按你说的办,” 秦风点头,立刻分派任务,“赵勇带二十镖师守暗渠;我带三十捕快从北面包抄,假装是码头工人,靠近‘福顺号’;慕容你带二十镖师从南面包抄,趁雾大摸到船边;苏瑶你留在岸边,带着学徒设临时医帐,同时准备‘醉鱼散’,一旦他们从水路逃跑,就往水里撒。”
分配完毕,众人借着浓雾的掩护,悄悄向码头移动。苏瑶带着小豆子和三个学徒,在岸边的废弃仓库旁搭起医帐,药箱里除了 “醉鱼散”,还备着改良创伤粉和 “腐心草” 解药 —— 昨夜她特意检查过巴鲁的资料,知道他惯用淬了 “腐心草” 的弯刀。
辰时初,浓雾稍散,码头的轮廓渐渐清晰。苏瑶趴在仓库的破窗后,看到 “福顺号” 的甲板上,十几个黑衣人正来回踱步,腰间都别着弯刀,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,穿着北狄的羊皮袄,正是巴鲁!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,正对着身边的人说着什么,神情急躁。
“来了!” 苏瑶轻声提醒,从袖中取出信号弹,往空中一放 —— 红色的信号弹穿透浓雾,在半空中炸开,这是进攻的信号。
几乎同时,北侧的秦风带着捕快,推着装满 “货物” 的板车,朝着 “福顺号” 靠近。“兄弟们,借过借过,卸粮食的!” 捕快们故意大声吆喝,吸引黑衣人的注意。甲板上的黑衣人果然警惕起来,端着弓箭对准他们:“站住!码头今日不卸货,赶紧走!”
“怎么不卸货?我们可是从城外赶来的,耽误了时辰,你们赔得起吗?” 秦风假装愤怒,手悄悄按在腰间的佩刀上。就在黑衣人分神的瞬间,南侧的慕容珏带着镖师,从水中悄悄游到船边,抓住船舷,翻身跃上甲板!
“有敌袭!” 黑衣人惊呼,举刀朝着慕容珏砍来。慕容珏佩刀出鞘,刀光在浓雾中划出一道冷弧,瞬间砍倒两个黑衣人。秦风也趁机下令:“动手!” 捕快们扔掉板车上的 “货物”,拔出藏在里面的短刀,朝着 “福顺号” 冲去。
甲板上瞬间陷入混战。巴鲁看到情况不对,立刻下令:“快!把逆资搬到小船上,从暗渠走!” 几个黑衣人立刻冲进底舱,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,朝着船尾的小船跑去。
“想跑?” 苏瑶在岸边看得真切,立刻打开 “醉鱼散” 的瓷瓶,朝着小船周围的水面撒去。白色的粉末遇水即溶,水面泛起一层淡淡的泡沫。正在划船的黑衣人突然浑身发软,手一松,船桨掉进水里,小船在水面打转。
“怎么回事?” 巴鲁怒喝,亲自提着弯刀,朝着船尾跑去。慕容珏见状,纵身跃起,佩刀朝着巴鲁的后背劈去:“巴鲁!你跑不了了!”
巴鲁转身格挡,弯刀与佩刀碰撞,火花四溅。“慕容珏?上次让你跑了,这次你以为还能赢我?” 巴鲁的力气极大,慕容珏被震得手臂发麻,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。他咬紧牙关,调整姿势,避开巴鲁的猛攻,同时用余光观察周围 —— 黑衣人越来越多,捕快和镖师虽然勇猛,却也渐渐吃力,有几个镖师已经被砍伤,倒在甲板上。
“苏瑶!” 慕容珏大喊,“用迷魂香!”
苏瑶立刻从药箱里取出改良后的 “迷魂香”,点燃后扔向 “福顺号” 的方向。浓雾加上迷魂香,很快就弥漫了整个甲板。黑衣人吸入后,动作渐渐迟缓,捕快和镖师趁机发起反击,很快就制服了大部分黑衣人。
巴鲁见势不妙,虚晃一招,朝着船边的小船跳去。“拦住他!” 秦风大喊,手中的短刀朝着巴鲁扔去,却被他躲开。巴鲁跳上小船,抓起船桨就要划走,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开始发麻 —— 刚才撒在水里的 “醉鱼散”,通过船底的缝隙渗进了小船,他的脚沾到了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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