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的江南苏家旧宅,晨雾还没漫过祠堂的门槛,守宅的老仆就慌慌张张地跑到院门口,对着刚下车的苏瑶连连作揖:“苏姑娘!祠堂昨晚有动静!供桌后面的墙好像是空的,夜里能听到‘咔嗒’声,小的不敢擅自进去,您快看看吧!”
苏瑶的心猛地一跳,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袖口的莲花银钗 —— 这是嫡母临终前塞给她的,191 章在苏家旧宅地窖时,就是这枚银钗打开了机关。她抬头看向慕容珏,对方立刻会意,将佩刀的穗子缠在手腕上,声音压低:“我带林叔和两名镖师先进祠堂探路,你和秦风在外面接应,若有异动,就放信号弹。”
祠堂的门虚掩着,推开时发出 “吱呀” 的声响,积灰的供桌上,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蒙着薄尘,唯有中间 “苏公振海”(苏瑶父亲)的牌位,被人用布擦得发亮 —— 是林伯生前擦的,他总说 “苏大人是忠臣,不能让牌位蒙尘”。
慕容珏用刀鞘拨开供桌后的幔帐,墙面果然有异样 —— 一块青石板的边缘比其他石板略宽,上面刻着一朵模糊的莲花纹,与银钗上的纹路完全吻合。“瑶瑶,进来吧,需要你的银钗。”
苏瑶走进祠堂,阳光透过高窗洒在青石板上,将莲花纹照得格外清晰。她蹲下身,将银钗嵌入纹路,轻轻顺时针转动三圈,只听 “咔嗒” 一声,青石板缓缓向内凹陷,露出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,盒面雕刻着繁复的莲花缠枝纹,正是苏家祖传的 “莲纹盒”。
“是家族谱!” 苏瑶的声音带着颤抖,指尖拂过盒面的纹路 —— 这是祖父生前最爱的盒子,她小时候还曾偷偷打开过,里面放着祖父的医书,如今竟用来装家族谱。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卷泛黄的丝绸族谱,边缘用金线绣着莲花,展开时,丝绸上的字迹虽有些褪色,却依旧清晰:
“苏氏祖籍京兆,先祖苏明为天启帝(先帝祖父)远房表妹夫,官至盐铁司监造,赐‘莲纹兵符’,许苏氏世代监造盐铁兵符,为皇室宗亲……”
“皇室宗亲?” 秦风凑过来,眼中满是震惊,“苏家竟然是先帝的远房宗亲!难怪先帝会让苏大人协助彻查盐铁案,太后和藩王要灭苏家满门 —— 他们不仅怕苏家发现下毒真相,更怕苏家的宗亲身份,影响他们夺权!”
苏瑶的眼泪滴在丝绸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 —— 她终于明白,母亲当年为何总说 “苏家与皇室有渊源,要守好本分”,也明白父亲为何执意要将盐铁案的证据交给先帝,原来他们不仅是君臣,还是宗亲。她想起小时候,父亲曾指着祠堂的画像说:“瑶儿,这是你祖母,她年轻时曾入宫赴宴,和先帝的母亲是手帕交。” 当时她不懂,如今终于懂了。
就在这时,祠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老仆的惨叫声刺破晨雾:“苏姑娘!是…… 是太后的人!他们要抢族谱!”
慕容珏立刻将族谱卷好,塞进苏瑶的衣襟:“你从后门走,去驿站等我们,我和秦风拦住他们!”
“不行!要走一起走!” 苏瑶不肯,从药箱里取出 “银丝缠毒针”(用蚕丝裹着迷魂毒粉制成,甩出去能缠住敌人),“我用毒针拖延时间,你们掩护,我们一起突围!”
祠堂门被踹开,十几个黑衣人冲进来,为首的是太后的侄子赵峰(193 章漏网的余党),他手中挥舞着弯刀,眼中满是狠厉:“苏瑶!把族谱交出来!否则我杀了你们所有人!”
“赵峰!你姑姑已经被软禁,你以为你能翻盘?” 秦风拔出佩刀,捕快们立刻列成阵,“识相的就放下武器,束手就擒!”
赵峰冷笑一声,挥手让黑衣人进攻:“拿下他们!太后说了,只要拿到族谱,就能证明苏家是‘假宗亲’,反咬他们一口!”
黑衣人冲上来,苏瑶甩出银丝缠毒针,蚕丝缠住为首黑衣人的手腕,毒粉瞬间散开来,黑衣人咳嗽着倒在地上。慕容珏趁机上前,佩刀砍向赵峰,两人缠斗起来 —— 赵峰的武功比慕容珏预料的高,显然是太后私下请名师教过,刀招狠辣,专挑要害。
苏瑶见状,从药箱里取出 “破甲粉”(用硝石、硫磺混合制成,能削弱盔甲防御力),撒向赵峰的铠甲。赵峰的动作瞬间迟滞,慕容珏抓住机会,佩刀划在他的肩上,血渍染透了黑衣。“还不投降?” 慕容珏的佩刀架在赵峰的脖子上,眼中满是冷意。
赵峰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,往空中一放 —— 红色信号弹炸开,远处传来更多马蹄声:“太后还有援兵!我们得尽快走!” 秦风喊道。
苏瑶将族谱交给小豆子,让他先带老仆去驿站,自己则和慕容珏、秦风断后。她从药箱里取出 “烟幕弹”(改良版,能持续一刻钟),扔向追兵,浓烟瞬间笼罩祠堂,三人趁机从后门撤离,朝着驿站的方向跑去。
午时的驿站,苏瑶展开族谱,仔细研究着上面的记载。族谱中提到,祖母入宫时,曾将一枚 “宗亲玉佩” 交给先帝的母亲,作为 “宗亲凭证”,后来这枚玉佩被太后借走,再也没有归还;祖父临终前,曾在族谱后写下 “盐铁司有皇室秘账,藏于西域商队,若苏家有难,可凭族谱向商队取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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