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的永定门,晨雾还未散尽,城楼上的 “大胤” 旗却已被风扯得猎猎作响。苏瑶勒住马缰,指尖无意识攥紧了马鞍上的雪莲粉囊 —— 从西域赶回京城的五日里,他们几乎没合过眼,马掌磨秃了三副,阿古拉商队的伙计们个个面带倦色,唯有李晴怀里的夜光石,还在晨光下泛着微弱的蓝芒,像一颗悬在心头的定心丸。
“城门口的守卫比往日多了三倍,” 慕容珏的声音从身侧传来,玄色披风上还沾着沙漠的细沙,他眯眼看向城门处的捕快,“是秦风的人,但个个神色紧绷,恐怕京城情况不妙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秦风带着两个捕快快步跑来,官服上的玉带歪斜,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。“瑶瑶!慕容!你们可算回来了!” 他抓住苏瑶的马缰绳,气息急促,“太后余党偷了先帝手谕后,又伪造了先帝遗诏,说‘三皇子理政失德,当废黜,由太后暂掌朝政’,现在正逼着三皇子在养心殿签字!”
“伪诏?” 苏瑶心中一沉,翻身下马,药箱里的银针囊撞出轻响,“他们怎么敢?没有先帝的玉玺,伪诏根本无效!”
“他们说手谕里藏着‘先帝授权太后掌印’的密语,” 秦风压低声音,引着众人往城边的茶摊走,“而且…… 他们在伪诏的墨水里加了毒,接触过伪诏的太监已经病倒两个了,症状和当年先帝驾崩前的‘脉绝如弦断’很像,太医院的御医都查不出是什么毒!”
苏瑶的指尖骤然发凉 —— 是冰魄毒和牵机毒的混合毒!和先帝玉佩上的残留毒一模一样!她立刻从药箱里掏出一小盒雪莲脂,这是她在西域用雪莲汁和羊脂熬制的,遇混合毒会变成暗红色:“秦风,你带我们去养心殿,我能验出伪诏上的毒,还能揭穿笔迹伪造的破绽!”
慕容珏却按住她的手,眼神凝重:“不能硬闯。太后余党在养心殿周围布了弓箭手,说是‘护驾’,实则是胁迫。我们得先找到先帝手谕的下落,有手谕在手,才能彻底揭穿伪诏;另外,李默一家刚回京城,需先安置在瑶安堂,避免被余党当作要挟。”
李默立刻点头,抱着儿子的手紧了紧:“我明白,你们去查手谕和伪诏,我带妻儿去瑶安堂,还能帮着小豆子熬制解药,若是有人中了伪诏上的毒,也能及时救治。”
众人兵分两路:慕容珏、苏瑶、秦风往养心殿方向探查;李默带着妻儿和阿古拉的伙计,去瑶安堂安置。临走前,苏瑶将那盒雪莲脂递给李默:“若是遇到余党搜查,就说这是西域带回的润肤脂,别暴露它能验毒的用途。”
巳时的养心殿外,禁军持刀而立,殿内传来太后尖利的声音:“珩儿,你若是识相,就乖乖在废黜诏上签字!不然哀家就下令,让城外的余党‘清君侧’,到时候血流成河,可就不是哀家的错了!”
“太后!你伪造遗诏,偷先帝手谕,还敢威胁皇子!” 三皇子的声音带着愤怒,却又透着一丝无奈,“父皇还在病中,你就敢作乱,就不怕先帝在天有灵,降下惩罚吗?”
苏瑶躲在殿外的槐树下,透过窗缝看到太后坐在龙椅旁的软垫上,手中举着一卷明黄色的诏书,正是那道伪诏。她悄悄掏出银针,用 “导气术” 控制力度,将一枚蘸了雪莲脂的银针,从窗缝射向伪诏 —— 银针刚接触诏书,针尖就瞬间变成暗红色!
“果然是混合毒!” 苏瑶压低声音对慕容珏说,“墨水里不仅有冰魄毒和牵机毒,还加了西域的‘腐心草’,接触久了会腐蚀心脉,和先帝的症状完全一致!”
慕容珏刚要说话,殿内突然传来太监的惨叫:“太后!不好了!瑶安堂那边传来消息,李默大夫用‘西域奇药’,救醒了中了伪诏毒的太监,还说…… 还说伪诏上的墨是北狄的‘狼血墨’,只有太后的人能拿到!”
太后脸色骤变,猛地将伪诏扔在地上:“废物!连个毒都制不好,还被李默那叛徒拆穿!来人!去瑶安堂,把李默一家抓来,我要让他们尝尝腐心草毒的滋味!”
“谁敢动李大夫一家!” 苏瑶趁机从槐树后走出,手中举着那枚暗红色的银针,“太后,这枚银针蘸了雪莲脂,接触过伪诏后变成暗红色,证明诏书上的墨水里有冰魄毒、牵机毒和腐心草毒,和先帝驾崩前中的毒一模一样!你敢说这不是你干的?”
殿内的禁军们闻言,纷纷看向太后,眼神中满是怀疑。太后慌了神,却仍强撑着狡辩:“你这妖女!又在伪造证据!哀家根本不知道什么毒,定是你和三皇子串通好,想诬陷哀家!”
就在这时,瑶安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—— 是李默带着小豆子和几个学徒,推着一辆药车赶来,车身上插着一面 “瑶安堂义诊” 的旗子。“太后,你别再狡辩了!” 李默举起一个瓷瓶,里面装着暗红色的墨水,“这是从你宫里的墨台里搜出的狼血墨,和伪诏上的墨一模一样,还能解腐心草毒的解药!你若是没做亏心事,为何宫里会有这种北狄的墨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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