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的瑶安堂,药圃里的雪莲沾着晨露,在熹微晨光中泛着淡蓝微光。苏瑶坐在石桌旁,指尖轻轻抚过完整的先帝手谕,宣纸边缘因岁月泛黄,“宗人府禁地藏皇室秘辛” 的字迹却依旧清晰 —— 这行字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着她的心事:母亲生前总说 “宗人府是苏家的‘护命符’,也是‘催命符’”,当年她不懂,如今握着这卷手谕,才隐约明白,苏家的覆灭、先帝的死因、甚至墨尘的身世,都与那座禁地里的秘密紧紧缠在一起。
“在想什么?” 慕容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端着两碗温热的莲子羹,玄色劲装已换成轻便的青布衫,显然是为今日的行动做了准备,“三皇子刚派人来,说宗人府禁地的守卫已换成我们的人,随时可以过去。”
苏瑶接过莲子羹,指尖触到瓷碗的暖意,才缓过神:“我在想,墨尘为什么要留下‘知晓先帝死因’的线索?他是北狄军师,本该帮着北狄对付我们,却又像在故意引导我们查真相……”
“或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。” 李默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,他抱着一叠整理好的《毒经》批注,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,“我昨夜研究《毒经》,发现你母亲在页边写过‘墨氏子,性善,被胁于北狄’,或许墨尘是被迫留在北狄的,甚至…… 他想借我们的手,为自己赎罪。”
苏瑶心中一动 —— 母亲的批注从未出错,当年她预言 “藩王会用冰魄毒”,后来果然应验。她刚要说话,就见石伯在小豆子的搀扶下走来,老人胸前的伤还缠着绷带,手中却攥着一枚铜制钥匙,钥匙柄上刻着小小的莲花纹。
“苏姑娘,” 石伯将钥匙递过来,声音因虚弱有些沙哑,“这是当年你嫡母交给老奴的‘宗人府禁地钥’,说若是有一天你要去禁地,这枚钥匙能打开最里面的‘藏秘阁’。她还说,藏秘阁里有一个‘莲纹匣’,里面装着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,能证明苏家的清白。”
苏瑶接过钥匙,指尖抚过冰凉的莲花纹,突然想起小时候,嫡母曾握着她的手,在沙盘上画过同样的莲花,说 “这是苏家与皇室的‘契纹’,当年太祖皇帝与苏家先祖结为兄弟,才定下这枚钥匙”。原来嫡母的每一步,都是在为她铺路,为苏家留后路。
“我们现在就去宗人府。” 苏瑶站起身,将手谕和钥匙小心收好,“慕容,你和我去禁地;李默,你留在瑶安堂,继续研究《毒经》,若是墨尘那边有动静,也好有应对的解药;秦风,你去天牢提审太后余党,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关于墨尘和北狄的动向。”
辰时的宗人府,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蒙着薄尘,守卫的禁军见苏瑶等人来,立刻放行 —— 三皇子已提前打过招呼,整个宗人府除了禁地周围,都撤了多余的人,避免走漏消息。
禁地入口在宗人府后院的一座假山下,石门上刻着繁复的龙纹,中央却留着一个莲花形状的凹槽 —— 正好能放进石伯给的那枚钥匙。苏瑶将钥匙插入凹槽,轻轻转动,只听 “咔嗒” 一声,石门缓缓向内打开,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,夹杂着淡淡的霉味。
“里面可能有机关,我走前面。” 慕容珏掏出火折子,率先走进石门,火光照亮了长长的甬道,甬道两侧的墙壁上,每隔几步就刻着一幅壁画,画的是太祖皇帝与苏家先祖并肩作战的场景,最后一幅却被人用墨涂掉了,只隐约能看到 “墨氏” 二字。
“有人故意毁掉了这幅画。” 苏瑶蹲下身,指尖拂过壁画上的墨迹,用银针轻轻刮了一点,放在鼻尖轻嗅 —— 是北狄的狼血墨,和太后宫里搜出的一模一样,“是太后或墨尘的人干的,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这幅画的内容。”
继续往前走,甬道突然变窄,地面上出现了一排排莲花形状的地砖,有的是白色,有的是红色。慕容珏刚要踩上白色地砖,苏瑶突然拉住他:“等等!这些地砖有问题!” 她掏出雪莲粉,撒在红色地砖上,粉粒瞬间变成黑色 —— 地砖下藏着毒针!
“是‘莲纹毒阵’!” 苏瑶想起母亲《毒经》里的记载,“白色地砖是安全的,红色地砖下有毒针,而且每走三步,地砖就会互换颜色,必须按‘左三右二’的步法走,才能避开机关。”
她牵着慕容珏的手,按照 “左三右二” 的步法,一步步小心往前走。走到甬道尽头,眼前出现一座阁楼,阁楼门楣上写着 “藏秘阁” 三个大字,门是紧闭的,门上同样刻着莲花纹,只是比钥匙上的更复杂。
“用钥匙试试?” 慕容珏示意苏瑶拿出钥匙。苏瑶将钥匙插入莲花纹凹槽,却发现钥匙只能转动一半,阁楼门纹丝不动。就在这时,阁楼周围突然飘起淡黑色的雾气,雾气中隐约有影子晃动 —— 是 “幽影毒”!
“屏住呼吸!” 苏瑶立刻掏出雪莲粉和龙涎草粉,混合后撒向雾气,粉粒与毒雾接触,瞬间凝成淡灰色的颗粒,掉在地上,“这是北狄的幽影毒,遇光则显形,吸入后会产生幻觉,看到最害怕的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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