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时的京城,南风裹着燥热的气息掠过城墙,守城士兵的盔甲已被汗水浸出淡痕,却仍紧握着涂过解药的长枪 —— 距墨尘预告的 “三日后攻城”,还剩不到两个时辰,可太医院的药灶前,却围着一圈焦灼的人。
“还是不行?” 苏瑶捏着一粒泛白的药丸,指尖沾着幽莲草的碎末,眉头拧成了结。李默瘫坐在药灶旁的石阶上,脸上满是烟灰,面前摆着三碗失败的药汁:“幽莲草性极寒,需用‘冰火双炙’炮制 —— 先埋进炭火烤半个时辰,再浸进冰泉水中淬毒,可京城哪来的冰泉水?寻常井水根本中和不了它的寒气,熬出的解药要么无效,要么带着寒毒,士兵喝了会冻伤经脉!”
石伯拄着拐杖,突然开口:“苏姑娘,老奴记得…… 苏家旧宅的药圃里,有一口‘冰泉井’,是当年你祖父为种雪莲挖的,井底通着地下冰脉,水常年冰凉!”
“冰泉井!” 苏瑶猛地起身,药箱里的银针囊撞出轻响,“慕容,你带骑士去苏家旧宅运水;李默,你继续盯着药灶,我去瑶安堂取母亲留下的‘炙莲炉’—— 那炉子是铜铸的,能均匀控温,正好用来烤幽莲草!”
慕容珏点头,转身时不忘握住她的手腕:“小心些,秦风刚派人来报,西城发现太后余党的踪迹,可能想在攻城时作乱。”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铜哨,塞进她掌心,“有事就吹哨,我让铁面带骑士接应你。”
苏瑶握紧铜哨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,心中却暖得发颤 —— 从黑石山回来的路上,他一路都在默默护着她,连饮马时都要先尝过泉水,确认无毒才递到她手中。她点头应下,提着药箱快步往瑶安堂走。
街角的青石板上,却突然滚来一个纸团,被小豆子踩着了。他捡起纸团,展开一看,脸色骤变:“苏姑娘!是…… 是余党的密信!说要在‘南门粮仓’放火,吸引士兵注意力,帮北狄打开城门!”
苏瑶心中一沉 —— 南门正是墨尘说的 “北狄主攻方向”,粮仓若被烧,士兵断了粮,守城必乱!她立刻吹响铜哨,清脆的哨音划破街巷,很快就见铁面带着骑士赶来:“苏医令,何事?”
“带二十骑士去南门粮仓,严查进出的人,尤其是挑着担子、推着车的,余党想在那里放火!” 苏瑶将密信递给铁面,又摸出一小包雪莲粉,“若是遇到带火种的,就用这个撒过去,雪莲粉遇火会产生白烟,能暂时困住他们!”
铁面领命而去,小豆子却拉着她的衣角,声音带着怯意却很坚定:“苏姑娘,我…… 我跟你去瑶安堂吧,我能帮你搬炙莲炉,还能帮你分拣幽莲草!”
看着小豆子攥紧的小拳头,苏瑶心中一软 —— 这孩子以前见了刀剑都会躲,现在却敢主动要帮忙。她点头应下,牵着他的手往瑶安堂走。
瑶安堂的内室里,炙莲炉被放在墙角,铜铸的炉身上刻着莲花纹,是母亲生前常用的。苏瑶和小豆子合力将炉子搬到马车上,刚要出发,就见李默的妻子抱着儿子跑来,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包:“苏姑娘!李默让我把这个给你,是他连夜抄的《毒经》批注,里面有‘冰火双炙’的细节,他说你看了能少走弯路!”
苏瑶接过布包,指尖触到密密麻麻的字迹,心中满是感激 —— 李默这几日几乎没合眼,既要研药,还要抄批注,只为能多帮上一点忙。她谢过李默的妻子,赶着马车往太医院去。
刚到太医院门口,却见南门方向冒出黑烟,伴随着隐约的火光!“糟了!粮仓还是出事了!” 苏瑶立刻让小豆子看着马车,自己提着药箱往南门跑。
南门的城楼下,果然乱成了一团:粮仓的屋顶已燃起明火,浓烟滚滚,士兵们都在忙着救火,没人注意到城墙下,几个穿着粗布衫的人正悄悄往城门的门轴上涂油 —— 是余党!他们想趁乱撬开门轴!
“住手!” 苏瑶掏出银针,用 “导气术” 控制力度,甩出三枚,精准刺中为首余党的 “曲池穴”,那人手中的油壶 “哐当” 落地。其他余党见状,掏出短刀就冲过来,却被赶来的铁面拦住,很快就被骑士们制服。
“粮仓怎么样了?” 苏瑶拉住一个救火的士兵,声音急切。士兵抹了把脸上的烟灰,喘着气说:“还好发现得早,只烧了一个角落,粮食没损失多少!就是…… 就是有几个兄弟被烟熏晕了,还在咳嗽!”
苏瑶立刻掏出银针,跟着士兵往粮仓跑。晕过去的士兵躺在地上,脸色泛青,显然是吸入了余党放的 “迷烟”。她掏出雪莲粉,用温水化开,给每个士兵喂了一勺,又用银针刺他们的 “人中” 穴,很快就有士兵醒了过来。
“苏医令!不好了!北狄…… 北狄提前攻城了!” 城墙上突然传来士兵的大喊,苏瑶抬头一看,只见远处的沙丘上,已出现黑压压的北狄骑兵,毒箭手正搭着箭,箭杆上泛着淡绿色的光 —— 是 “腐心草 + 冰魄毒” 的混合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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