巳时的京郊官道,尘土被马蹄扬起,一辆乌篷车正朝着京城方向疾驰。车帘被风吹得微掀,露出周御医苍白却坚定的脸 —— 他怀里紧紧揣着一个布包,里面是当年给嫡母诊病的手稿,还有一小包枯心散的残样,是他当年偷偷留下的,如今要亲手交给苏瑶,为苏家洗冤。
“先生,前面就是十里坡了,过了坡就能看到京城城门了。” 车夫勒住马,笑着说,“您放心,这一路都太平,没遇到您说的那些‘可疑人’。”
周御医刚要应声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—— 三匹黑马疾驰而来,马上的人穿着黑色劲装,脸上蒙着面,手中端着弩箭,箭尖泛着诡异的淡紫色光。
“不好!是邪医的人!” 周御医脸色骤变,立刻让车夫赶车,“快!往京城跑!”
黑马很快追上乌篷车,为首的黑衣人甩出一把铁链,缠住车轮,车瞬间停住。车夫刚要反抗,就被一支毒箭射中肩膀,惨叫一声倒在地上,伤口很快泛黑,显然是剧毒。
周御医握紧怀中的布包,拔出腰间的短刀,警惕地看着黑衣人:“你们是谁?为何拦我去路?”
“周御医,识相的就把当年的诊病手稿交出来,” 黑衣人声音沙哑,“不然,别怪我们不客气!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—— 是慕容珏带着骑士赶来!他接到秦风的消息,说有可疑人在京郊游荡,恐对周御医不利,便立刻带人赶来,正好撞见这一幕。
“住手!” 慕容珏纵身跃起,佩刀劈断铁链,骑士们迅速围住黑衣人,展开激战。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,掏出一个瓷瓶,甩出淡紫色的粉末 —— 是噬魂散的毒粉!慕容珏立刻让骑士们屏住呼吸,掏出雪莲粉撒过去,粉粒相撞,毒粉瞬间失效。
黑衣人见状,转身就要跑,却被慕容珏的佩刀抵住后背,当场被擒。其余的黑衣人也很快被制服,只有一个趁乱逃脱,消失在树林里。
“周御医,您没事吧?” 慕容珏扶起周御医,看到他怀中的布包,“这就是您说的证据?”
周御医点头,打开布包,露出泛黄的手稿:“这上面记录了当年嫡母的脉象和用药,还有我偷偷留下的枯心散残样。当年太后让邪医研制枯心散,就是为了毒害嫡母和先帝,铲除苏家这个‘障碍’,现在看来,她的阴谋远不止这些。”
慕容珏护送周御医回到京城,苏瑶早已在瑶安堂等候。见到周御医,苏瑶连忙迎上去:“周御医,您受苦了!幸好您没事,不然我们又少了一个关键证人。”
周御医坐下后,喝了口小豆子递来的茶水,缓缓开口:“当年我给嫡母诊脉,就发现她的脉象不对劲,不像是单纯的体虚,反而带着‘滞涩感’,像是中了慢性毒。我想向先帝禀报,却被太后的人拦住,说‘不该问的别问,不然苏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’。后来,我就被贬到江南,这十年,我一直偷偷收集太后和邪医勾结的证据,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为嫡母和苏家洗冤。”
他掏出一张纸,上面画着一个人的画像:“这就是那个西域邪医,名叫‘鬼医’,当年我在太医院见过他一面,他总是戴着面具,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。他擅长研制各种奇毒,尤其是能控制人心的毒,太后当年能操控那么多官员,靠的就是他的毒。”
苏瑶接过画像,心中一沉 —— 这个鬼医,正是 223 章中刘御医徒弟提到的 “西域邪医”,也是卖腐骨散给太后余党的人。她立刻让李默拿出之前化验的腐骨散样本:“周御医,您见过这种毒吗?鬼医是不是还研制过其他奇毒?”
周御医看着样本,脸色凝重:“这是腐骨散,比枯心散更烈,发作时会让人骨骼腐烂。鬼医还研制过一种叫‘噬魂散’的毒,能控制人的心智,让人事后毫无记忆,只会按照下毒人的指令行事。当年有几个忠良官员,就是中了噬魂散,做出‘通敌’的假象,被太后定罪斩首,现在想来,都是太后和鬼医的阴谋!”
“噬魂散……” 苏瑶喃喃自语,突然想起前几日秦风提到的 “户部侍郎失智案”—— 户部侍郎张大人是出了名的忠良,前几日突然在朝堂上胡言乱语,说自己 “收受北狄贿赂”,被三皇子暂时关押在府中,当时以为是张大人压力过大,现在看来,很可能是中了噬魂散!
“我们去见张大人!” 苏瑶立刻起身,“李默,你带上雪莲和活水莲,准备研制解噬魂散的解药;慕容,你带上骑士,保护我们的安全;周御医,麻烦您跟我们一起去,帮我们确认张大人是不是中了毒。”
户部侍郎府内,张大人被关在书房,眼神呆滞,嘴里反复念叨着 “我有罪,我通敌”。苏瑶走上前,握住他的手腕诊脉 —— 脉象紊乱,带着一丝细微的 “跳脱感”,与周御医描述的噬魂散中毒症状完全吻合。
李默立刻取出银针,在张大人的 “百会”“人中” 二穴刺入,又用雪莲汁擦拭他的太阳穴。半个时辰后,张大人的眼神渐渐清明,看到苏瑶等人,疑惑地问:“你们是谁?我…… 我怎么会在这里?我记得我正在处理户部的账本,然后喝了一杯管家送来的茶,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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