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时的京郊中都护府,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焦糊味。副将张勇躺在军榻上,浑身皮肤泛着青黑色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呼,指甲深深抠进床板,留下几道血痕。他的亲兵跪在榻前,声音哽咽:“苏医令,求您救救将军!他昨天巡查边境,遇到几个蒙面人,被毒针射中,回来就成这样了,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啊!”
苏瑶快步上前,指尖搭在张勇腕间 —— 脉象沉涩如刀割,毒素已侵入骨髓,皮肤下隐隐能看到黑色的毒线在游走,是比噬魂散、腐骨散更烈的 “蚀骨毒”!她翻开母亲的《毒经》,指尖在泛黄的纸页上急促滑动,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记载:“蚀骨毒,西域鬼医所创,以腐骨散为基,加西域‘毒藤汁’炼制,发作时骨如蚁噬,三日则骨髓尽黑而亡,解方需‘雪参 + 水灵芝 + 雪莲汁’配伍,雪参需西域昆仑崖所产,水灵芝需江南寒潭底所生,二者皆难寻,且剂量需毫厘不差,错则毙。”
“雪参在昆仑崖,水灵芝在江南寒潭,这两处都离京城千里之遥,三天根本来不及啊!” 李默凑过来,看着《毒经》上的记载,眉头拧成结,“而且昆仑崖地势险要,常年积雪,很多采药人都死在上面;江南寒潭去年被太后余党控制,说是‘祭神之地’,不许任何人靠近!”
慕容珏握住苏瑶的手,语气坚定:“我去昆仑崖找雪参,让铁面带一队骑士去江南寒潭夺水灵芝,我们分头行动,争取在两天内回来!你在瑶安堂准备雪莲汁,再盯着张将军的病情,有任何情况立刻传信。”
苏瑶点头,心中却满是担忧 —— 昆仑崖的雪参长在百丈悬崖的石缝里,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;江南寒潭的余党手里有腐骨散的毒箭,铁面此行也凶险重重。但看着榻上痛不欲生的张勇,看着亲兵们期盼的眼神,她知道,这是唯一的办法。
次日清晨,慕容珏带着骑士出发前往昆仑崖,铁面则领兵直奔江南寒潭。苏瑶在瑶安堂熬制雪莲汁,小豆子帮着整理药材,时不时探头看向门外,盼着传来好消息。春桃姨则在药圃里采摘新鲜的雪莲,嘴里念叨着:“夫人保佑,苏姑娘和慕容将军一定要平安回来,张将军也要挺住啊!”
午时,张勇的病情突然加重,浑身抽搐,口吐黑血。苏瑶立刻用银针刺入他的 “心俞”“足三里” 二穴,暂时护住他的心脉,又喂他喝了少量雪莲汁,缓解毒痛。“必须尽快拿到雪参和水灵芝,” 苏瑶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张将军的骨髓已经开始发黑,最多还能撑一天半!”
傍晚,江南传来消息 —— 铁面在寒潭与余党激战,虽然夺回了水灵芝,但也有三名骑士中了腐骨散的毒箭,需要立刻用雪莲汁和解药救治。苏瑶立刻让小豆子将解药送往江南,心中更急切了 —— 昆仑崖那边还没有消息,慕容珏会不会遇到危险?
第三天清晨,就在苏瑶快要绝望的时候,瑶安堂的大门被推开,慕容珏浑身是雪,抱着一个布包走进来,左臂还在流血 —— 是被悬崖上的冰棱划伤的。“雪参…… 拿到了……” 他声音沙哑,将布包递给苏瑶,里面是一株通体雪白、根须完整的雪参,正是《毒经》里记载的昆仑雪参。
“你怎么样?” 苏瑶立刻拉过他的手臂,用银针止血,又敷上创伤药,眼眶泛红,“怎么伤得这么重?”
“没事,” 慕容珏笑了笑,“就是爬悬崖的时候,脚下滑了一下,被冰棱划到了,不碍事。快…… 快熬解药,张将军还等着呢。”
苏瑶立刻开始熬制解药,按照《毒经》和嫡母古方的记载,将雪参切片、水灵芝捣成泥,与雪莲汁一起放入药罐,文火慢熬。半个时辰后,解药熬成,呈淡金色,散发着淡淡的药香。可就在这时,李默突然脸色凝重:“苏医令,《毒经》里说‘蚀骨毒烈,解药剂量需精准,多则伤己,少则无效’,我们不知道张将军的体重和中毒深浅,要是剂量错了,不仅救不了他,还会加速他的死亡!”
苏瑶心中一沉 —— 确实,母亲的《毒经》里只记载了药材,没写具体剂量,嫡母的古方里也只写了 “酌情增减”,这 “酌情” 二字,就是最难的。张将军已经虚弱到极点,根本经不起试错,可要是不试,他最多只能活一个时辰。
“我来试药。” 苏瑶突然开口,拿起一碗解药,就要喝下去。
“不行!” 慕容珏立刻拦住她,夺过解药,“太危险了!要是剂量错了,你会中毒的,甚至会死!”
“我是医者,” 苏瑶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医者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,现在张将军等着救命,百姓们也可能面临蚀骨毒的威胁,我必须试药。而且我懂医术,要是中毒了,能立刻用银针缓解,你们放心。”
李默也劝道:“苏医令,让我来吧,我之前帮鬼医制过毒,对毒理更熟悉,要是中毒了,我知道怎么应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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