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的西域官道,风沙卷着碎石掠过玄色铠甲,慕容珏勒住马缰,指尖捏着一封刚从太后余党手中截获的密信 —— 信纸是北狄特有的粗麻纸,字迹用墨混了毒藤汁,若不用雪莲汁浸泡,根本显不出内容。骑士们围在四周,刚结束一场短兵相接,甲胄上还沾着余党的血迹,却没人敢懈怠 —— 这是他们西出京城后截获的第三封提及 “兵符” 的密信,前两封只零碎提了 “重铸”“云州”,这封终于有了完整字句。
“将军,雪莲汁泡过的信纸显字了!” 亲兵捧着托盘上前,纸上淡金色的字迹渐渐清晰:“云州赵衍处取兵符残片,待与黑风寨鬼医合铸,助藩王取雁门关。”
“赵衍?” 慕容珏眉头微蹙,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—— 云州守将,三年前自请调往边境,为人低调,从无结党记录,怎么会和兵符、藩王扯上关系?他想起 220 章苏瑶从家族祠堂密道取出的先帝手谕里,曾提过 “云州有朕所托之人”,当时只当是先帝信任的老臣,如今想来,或许另有隐情。
“改变路线,先去云州。” 慕容珏翻身上马,玄色披风在风沙中展开,“留两队骑士去黑风寨盯梢,防止鬼医转移,其余人随我去云州,查清赵衍与兵符的关系。”
骑士们齐声应和,马蹄扬起漫天沙尘,朝着云州方向疾驰。慕容珏策马走在最前,手中摩挲着那枚从 210 章黑市缴获的假兵符残片 —— 当年苏瑶曾说,真兵符应有 “先帝私印” 的暗纹,而密信里的 “兵符残片”,会不会就是真兵符的一部分?
三日后,云州城外的驿站,慕容珏换上普通商人的锦袍,带着两名亲兵潜入城中。云州城比想象中戒备森严,城门处的守军腰间都佩着特制的腰牌,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 —— 是苏家当年的徽记!慕容珏心中一动,苏父当年管过盐铁司,云州是盐铁运输要道,难道赵衍与苏家还有渊源?
“客官,要住店吗?” 驿站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,见慕容珏盯着腰牌看,眼神微变,低声道:“是来找赵将军的?”
慕容珏点头,掏出一枚先帝时期的旧铜钱 —— 是从先帝手谕旁找到的,上面有相同的莲花纹。掌柜见状,引着他们从后院的密道进入一间密室,墙上挂着一幅云州地形图,图旁放着一个木盒,里面是半枚兵符残片,残片上的暗纹,正是苏瑶所说的 “先帝私印”!
“这是赵将军让我代为保管的,” 掌柜声音压得极低,“他说,若有持先帝旧物的人来,就把这个交出去,还说…… 还说要告诉来人,‘莲纹为证,血脉为凭’。”
“血脉为凭?” 慕容珏心中一震,刚要追问,就听见密室外传来脚步声 —— 是云州守军!“不好,是余党告密!” 掌柜脸色骤变,推着慕容珏往密道深处走,“快从后门走,赵将军在城西的破庙等你!”
慕容珏刚钻出密道,就见十几个守军围了上来,为首的人正是太后余党 —— 之前在江南盐场漏网的管事!“慕容将军,别来无恙?” 管事冷笑,“赵衍是皇室私生子,藏着兵符残片,你以为能活着离开云州?”
“皇室私生子?” 慕容珏瞳孔骤缩,佩刀瞬间出鞘,“你胡说什么!”
“是不是胡说,等抓住赵衍就知道了!” 管事挥手,守军们举着刀冲上来。慕容珏与亲兵并肩作战,他的佩刀快如闪电,每一刀都精准避开守军的要害,却能瞬间制敌 —— 他不想滥杀,这些守军大多是被胁迫的云州百姓。
激战中,一道身影从暗处跃出,手中长剑直刺管事后背 —— 是赵衍!他穿着普通的布衣,面容刚毅,眉宇间竟有几分先帝的影子。“慕容将军,快走!” 赵衍喊道,长剑挑飞管事的佩刀,“这里我来处理!”
慕容珏见状,不再恋战,跟着赵衍往城西破庙跑。破庙里,烛火摇曳,赵衍从怀中掏出另一半兵符残片,与慕容珏手中的残片合在一起,正好是一枚完整的兵符,正面刻着 “大胤镇边”,背面是先帝的私印。
“这是先帝临终前交给我的,” 赵衍声音沙哑,眼眶泛红,“我是先帝的私生子,当年先帝怕太后害我,把我交给苏家抚养,苏伯父(苏父)给我取名‘赵衍’,让我隐姓埋名。后来苏家灭门,我怕被太后发现,就自请调往云州,守着这枚兵符,等着能托付的人。”
慕容珏看着兵符,心中满是震惊 —— 先帝竟有私生子,还托付给苏家,苏家灭门,或许也与保护赵衍有关!“你为何不早说?”
“我不敢,” 赵衍苦笑,“太后当年连嫡子都能迫害,若是知道我的存在,不仅我活不了,云州的百姓也会遭殃。这些年,我看着太后乱政,先帝蒙冤,苏家遭难,却只能隐忍,直到听说苏姑娘查清了苏家灭门案,慕容将军忠勇护朝,才敢拿出兵符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,递给慕容珏:“这是苏伯父当年给我的,上面记录了太后当年如何勾结藩王,偷换兵符,想控制边境兵权。那枚假兵符,就是太后仿造的,真兵符一直藏在我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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