巳时的京城朱雀门,马蹄声踏碎晨雾。慕容珏勒住马缰,玄色披风上还沾着西域的沙尘,身后的囚车中,鬼医被铁链锁住,低垂的头下藏着阴鸷的眼神;赵衍坐在另一匹马上,肩上的伤刚敷过雪莲膏,却依旧挺直脊背,怀中紧紧揣着那枚合二为一的兵符 —— 这枚兵符,是解开苏家灭门之谜的钥匙,也是揭开皇室皇权暗斗的关键。
瑶安堂的药圃早已备好凉茶,苏瑶站在竹帘下,看到慕容珏的身影,快步迎上去。指尖触到他冰凉的铠甲,才惊觉他一路疾驰,连甲胄都未来得及换下。“回来了就好,” 苏瑶递过帕子,声音里藏着连日的牵挂,“赵将军的伤怎么样?鬼医没闹事吧?”
赵衍上前一步,微微躬身:“多谢苏姑娘关心,有慕容将军的雪莲汁和你的解药方子,伤势已无大碍。只是…… 关于苏家当年的事,我或许能提供些线索 —— 苏伯父当年给我的小册子末尾,写着‘宗人府禁地藏真章’,想来苏家灭门的证据,就在宗人府的秘档里。”
“宗人府?” 苏瑶心中一震,宗人府掌管皇室宗亲与勋贵的秘档,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,更别提禁地了。她想起 220 章从家族祠堂密道取出的先帝手谕,上面曾提 “宗人府有朕为苏家留的后路”,当时未解其意,如今与赵衍的话对上,才明白先帝早料到苏家会遭难,在宗人府藏了证据。
慕容珏握住她的手,语气坚定:“宗人府的总管是太后的远亲,早年靠太后提拔上位,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查档。我们得想个办法,潜入禁地 —— 苏瑶,你扮成太医院的医官,以‘给宗人府老嬷嬷诊病’为由进去;我和赵衍扮成你的随从,趁机潜入秘档库;秦风在外接应,防止我们被发现后无法脱身。”
次日清晨,苏瑶换上太医院的青色医袍,提着药箱,身后跟着 “随从” 慕容珏和赵衍,来到宗人府门前。守门的侍卫拦住他们,眼神警惕:“太医院的人?可有手谕?”
苏瑶掏出早已备好的手谕 —— 是三皇子暗中给的,上面盖着太医院的印信:“奉陛下旨意,来给李嬷嬷诊病,她前日报说心口疼,太医院院判特命我来。”
侍卫接过手谕核对,又打量了慕容珏和赵衍几眼,见二人身材魁梧,腰间似有硬物,刚要盘问,就见宗人府的李嬷嬷扶着丫鬟走来,捂着心口:“是太医院的大夫吗?快进来,老婆子这心口疼得厉害!”
侍卫见状,只好放行。苏瑶跟着李嬷嬷往里走,眼角的余光扫过宗人府的布局 —— 正厅两侧是厢房,后院有一座三层的阁楼,阁楼外守着持剑的侍卫,想来就是秘档库所在地。
“嬷嬷,您这是老毛病了,我给您施针缓解下,再开几副汤药,” 苏瑶坐在厢房的桌边,掏出银针,趁李嬷嬷闭眼的间隙,对慕容珏递了个眼色,“我的随从去给您煎药,顺便问问厨房的热水在哪,嬷嬷不介意吧?”
李嬷嬷疼得点头:“去吧去吧,快点就好。”
慕容珏和赵衍趁机起身,贴着墙根往后院走。阁楼的侍卫正围着说话,二人绕到阁楼后侧,发现一扇小窗,窗棂上挂着一把铜锁,锁上刻着一朵莲花 —— 是苏家的徽记!慕容珏掏出苏父留下的莲纹钥,插入锁孔,轻轻一转,“咔嗒” 一声,锁开了。
二人钻进阁楼,里面弥漫着陈年的灰尘味,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档案,标签上写着 “永安元年”“永安二年”…… 直到最底层的一个铁柜,上面贴着 “绝密” 二字,锁孔同样是莲纹形状。
赵衍掏出兵符,兵符背面的先帝私印正好与锁孔吻合,铁柜应声打开。里面放着一卷明黄色的密诏,还有一本黑色的册子 —— 密诏是先帝写的,上面写着:“朕百年后,传位于赵衍,苏家掌兵符辅政,防吕氏(太后)乱政。” 黑色册子则是太后的手令,上面记录着:“苏家知晓传位秘辛,着人构陷其通敌,灭门以绝后患,宗人府秘档需篡改,不得留痕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 慕容珏握紧密诏,声音带着寒意,“苏家灭门,根本不是因为盐铁案,而是因为知道先帝要传位给赵衍,太后怕苏家辅政,断了她的夺权路,才下的毒手!”
赵衍看着密诏,眼眶泛红,手指微微颤抖:“是我…… 是我连累了苏家…… 若不是先帝要传位给我,苏家也不会遭此横祸……”
“不是你的错,” 慕容珏拍了拍他的肩,“是太后的野心,是皇权斗争的残酷,苏家是为了正义和先帝的遗愿牺牲的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把这些证据带出去,为苏家昭雪,让太后的阴谋彻底败露。”
二人刚把密诏和册子放进怀中,就听见阁楼外传来脚步声 —— 是宗人府总管带着侍卫来了!“里面的人出来!竟敢潜入秘档库,找死!”
慕容珏立刻拔出佩刀,赵衍也握紧长剑:“走!从窗户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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