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的京城朱雀门,晨光将玄色的城门染成暖金色。苏瑶坐在马车内,指尖摩挲着那枚莲佩 —— 从雁门关凯旋已三日,新帝虽下旨追封苏家,可她总觉得心口空落落的,像是还有什么未竟的心事,缠绕在记忆深处,是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,含糊说出的那句 “祠堂…… 密道…… 钥……”。
“在想什么?” 慕容珏撩开车帘,手中捧着刚从瑶安堂取来的家族谱,封皮上的莲花纹因岁月侵蚀有些褪色,却依旧清晰,“小豆子说,这是苏伯父当年亲手修订的家族谱,里面夹着几张旧地契,或许和祠堂的密道有关。”
苏瑶接过家族谱,指尖触到封皮内侧的凸起,像是藏着什么硬物。她轻轻翻开,一张泛黄的纸片从谱中滑落,是父亲的笔迹,写着:“祠堂供桌下,地砖莲纹对,钥在谱中藏。”
“是父亲的提示!” 苏瑶眼中瞬间亮起光,积压多日的疑虑终于有了方向,“当年父亲说的‘钥’,应该就是藏在家族谱里的机关,而祠堂的密道,就在供桌下的莲纹地砖下!”
赵衍这时也骑马赶来,手中提着一个食盒,里面是春桃姨刚蒸好的莲蓉包:“听说你们要去家族祠堂,我特意带了些点心,苏伯父当年最喜欢吃这个。或许…… 或许他在天有灵,会指引我们找到线索。”
三人策马前往苏家旧宅后的家族祠堂。祠堂已多年未修,朱漆大门斑驳脱落,门前的石狮子布满青苔,推开大门时,灰尘簌簌落下,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樟木与香灰混合的味道。
祠堂正厅的供桌上,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蒙着薄尘,苏瑶走上前,用绢布轻轻擦拭,指尖抚过 “苏振海” 三个字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爹,女儿来看您了,今天我们来,是想完成您未说出口的心愿,找到您藏在祠堂的秘密。”
慕容珏蹲在供桌下,仔细查看地砖 —— 每块地砖上都刻着小小的莲花纹,却有一块地砖的莲纹比其他的更清晰,边缘还有细微的缝隙。“应该就是这块了,” 他指着地砖,“可怎么打开?苏伯父说‘莲纹对’,或许需要用家族谱的莲纹来对位。”
苏瑶将家族谱摊在供桌上,调整角度,让谱封皮的莲纹与地砖的莲纹呈一条直线。就在这时,地砖突然发出 “咔嗒” 一声轻响,缓缓向下凹陷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密道入口,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,是先帝生前最喜欢的 “龙涎香”。
“小心里面有机关,” 赵衍掏出火折子,率先走进密道,“先帝心思缜密,藏手谕的地方,定会设下防护。”
密道狭窄而幽深,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凹槽,里面放着早已熄灭的油灯。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前方突然传来 “嘶嘶” 声 —— 是毒烟!淡绿色的烟雾从墙壁的石缝中渗出,带着刺鼻的气味,正是之前遇到过的腐骨散毒烟!
“快屏住呼吸!” 苏瑶立刻掏出雪莲粉,撒在三人周围,又从怀中掏出母亲的《毒经》,快速翻找破解之法,“《毒经》里说,腐骨散毒烟遇龙涎香会减弱毒性,这里有先帝留下的檀香,我们可以用布蘸取香灰水,捂住口鼻!”
慕容珏立刻撕下衣角,蘸取密道角落积水(混着檀香灰),制成简易的防毒布巾。三人捂住口鼻,继续前行,很快就来到一扇刻着双龙戏珠的石门面前,门中央有一个莲花形状的凹槽,显然是插 “钥匙” 的地方。
“是家族谱!” 苏瑶突然想起家族谱封皮内侧的凸起,她将谱封皮对准凹槽,轻轻一按 ——“咔嗒” 一声,石门缓缓打开,里面是一个约丈许见方的石室,石室中央的石台上,放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,盒盖上印着先帝的私印。
赵衍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 —— 里面放着一卷折叠整齐的绢布,正是先帝的手谕,还有一封苏父写给先帝的奏折!
苏瑶展开手谕,先帝的字迹苍劲有力,字字句句都透着对江山百姓的牵挂与对阴谋的警惕:
“朕知吕氏(太后)与赵承业(藩王)勾结,欲废储夺权,害朕性命。苏振海忠勇可嘉,朕托其保管此谕,若朕遭不测,便将此谕交予可托付之人,助新帝稳固朝纲,清算奸佞。苏家世代忠良,若遭构陷,必是吕氏与赵承业所为,新帝需为苏家昭雪,护其后人。”
手谕旁的奏折,是苏父永安二十七年写的,上面详细记录了太后如何 “买通御医,在朕的汤药中加凝魂散”,藩王如何 “私通北狄,伪造盐铁案罪证”,苏父如何 “暗中收集证据,却恐祸及家人,暂不敢声张”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 苏瑶的眼泪滴在手谕上,晕开了墨迹,“爹当年不是不反抗,而是怕打草惊蛇,怕太后和藩王伤害女儿和苏家其他人!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,保护先帝的遗愿!”
慕容珏轻轻握住她的手,眼中满是心疼:“苏伯父是真正的忠勇之人,他用自己的方式,守护了正义,守护了家人。现在我们有了先帝的手谕和奏折,就能彻底为苏家昭雪,让太后和藩王的罪行再也无法掩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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