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京城浸在桂花甜香里,瑶安堂后院的晒药场晒满了新采的金银花与薄荷,浅绿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光,医士们穿梭其间翻晒分拣,木耙划过药草的轻响,混着远处的蝉鸣,织成一片安宁的声响。苏瑶刚送走最后一批学医术的学徒,小豆子就捧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冲进来,红着脸喘着气:“姐姐!林叔的信!他说…… 他找到好多当年苏家的旧部,想回来跟您一起守瑶安堂!”
苏瑶指尖触到火漆上烫印的 “苏” 字,像触到了多年前的旧时光,心口猛地一热。当年苏家蒙冤,旧部们为避祸星散四方 —— 有的隐入江湖采药,有的流落他乡做镖师,有的甚至要靠打零工糊口。这些年她零星收到过消息,却始终没能将大家聚齐。如今林叔带来的消息,不仅是家族的团圆,更是瑶安堂守护医道的助力。
拆开信,林叔苍劲的字迹跃然纸上:已联络二十余旧部,有苏家药庐的老药师、护卫武师,还有管账的幕僚,皆念苏家旧恩,愿随大小姐护瑶安、守家国,现齐聚京城郊外破庙,盼大小姐亲往一晤。
“终于…… 能让大家回家了。” 苏瑶攥着信纸,眼眶微微泛红。她立刻让人备最快的马车,又派亲信去禁军大营找慕容珏 —— 旧部归来是喜事,却怕有人借机生事,有慕容珏在,能多份安稳。
慕容珏接到消息时,正带着禁军操练,长枪刺破晨雾的瞬间,听闻苏家旧部归来,当即收枪翻身下马:“苏家旧部多是忠肝义胆之人,有他们在,你肩头的担子能轻些。” 他骑马赶去瑶安堂,见苏瑶指尖还捏着信纸,眼里满是期待,忍不住抬手替她拂去鬓边的药屑:“别担心,他们盼你这个‘大小姐’,比你盼他们更甚。”
两人带着几名亲信,驱车往郊外破庙去。破庙藏在半山腰,院墙爬满枯黄藤蔓,殿门虚掩着,里面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。苏瑶深吸一口气推开门,烛火摇曳中,十几个汉子围坐在干草堆旁,有的鬓角染霜,有的脸上留着旧疤,看到她的瞬间,所有人都僵住了。
“大小姐!” 林叔最先反应过来,踉跄着起身,老眼里满是泪光,“您可算来了!”
“林叔。” 苏瑶快步上前,握住他粗糙的手,指腹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—— 那是这些年采药磨出来的。她看向其他人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:“各位叔伯,这些年…… 辛苦你们了。”
“大小姐说的什么话!” 身材魁梧的赵虎站起身,脸上的刀疤在烛火下格外醒目 —— 那是当年护着苏家账本时留下的。他声音洪亮:“当年没能护住老爷夫人,我们心里一直愧疚。如今大小姐重立瑶安堂,还为苏家平反,我们能回来帮忙,是求之不得的事!”
“愿随大小姐,护瑶安堂,守家国百姓!” 旧部们纷纷起身躬身,粗哑的声音里满是赤诚。
苏瑶连忙扶起众人,眼眶更红:“瑶安堂不只是苏家的,更是天下医道的。以后有各位叔伯在,我们定能让仁心济世的规矩,传遍天下。”
大家围坐在一起,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 —— 老药师刘伯说,这些年在江南水乡采药,见百姓缺医少药,就偷偷教他们认草药治小病;镖师出身的陈五说,在西北走镖时,常听人说起 “苏医官” 救死扶伤的事,每次都忍不住跟人说 “那是我们大小姐”;管账的王先生则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这些年偷偷记的账,说 “以后瑶安堂的账目,还得我来管才放心”。
聊到当年苏家被抄,赵虎抹了把眼泪,咬牙道:“大小姐,当年都是藩王和贪官搞的鬼!我们这些年收集了不少他们的罪证,现在就该找他们算账!”
苏瑶轻轻摇头,语气坚定:“赵叔,害苏家的罪魁祸首大多伏法了。现在我们最该做的,是守好瑶安堂,让更多百姓看上病。至于余孽,朝廷自有律法处置,我们专心医道就好。”
赵虎愣了愣,随即点头:“大小姐说得对!我们听您的!”
就在这时,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紧接着是兵刃碰撞的 “哐当” 声。赵虎脸色骤变,猛地拔出腰间长刀:“不好!有人来了!大小姐,您和慕容将军躲进内殿!”
“不用躲。” 慕容珏也拔出佩剑,剑光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“一起出去看看。”
众人冲出庙门,只见十几个蒙面人正围着守在门口的亲信打,蒙面人的刀上涂着黑毒,亲信们只要被划到,伤口立刻发黑肿胀。“是黑风寨的人!” 林叔一眼认出他们的招式,“当年藩王作乱,他们就帮着押运私盐,藩王倒了,就流窜着打家劫舍!”
苏瑶立刻从药箱里掏出瓷瓶,对着蒙面人撒出 “破毒粉”:“小心他们的刀!这粉能解百毒!” 白色粉末落在毒刀上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蒙面人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。
赵虎趁机带人冲上去,长刀劈落间,蒙面人连连后退。旧部们个个身手不凡 —— 刘伯虽老,却能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子打中人的穴位;陈五的镖术更是精准,一枚飞镖就能卸了蒙面人的兵器。慕容珏的佩剑更不留情,剑光闪过,蒙面人纷纷倒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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