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旗招展,蹄声如雷,征北大军如同一股钢铁洪流,离开京城,向着北方边境滚滚而去。帅旗之上,那个笔力遒劲的“夏”字,在风中猎猎狂舞,宣告着这支军队前所未有的统帅身份。
夏幼薇端坐于白马之上,银甲在北方略显苍白的日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。她并未戴沉重的头盔,墨发高束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下颌线,目光平视着前方蜿蜒的道路,眼神冷静而专注。身后,是紧随的父亲林擎天,以及作为先锋副将、同样一身戎装的轩辕澈。
离京已有数日,大军日夜兼程,除了必要的休整,几乎马不停蹄。夏幼薇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,外蒙陈兵边境已久,镇北关情况不明,每晚到一刻,关内的将士和百姓就多一分危险。
她将现代军事管理的理念融入行军之中。斥候前出数十里,分批次、多方向侦查,确保大军行进路线安全,并能及时获取前方情报。队伍保持紧凑队形,各营之间联络顺畅,令行禁止。她甚至简化了一些繁琐的礼仪和流程,一切以效率和实战为准。
夜晚扎营时,她会亲自巡视营寨,检查岗哨布置是否合理,防御工事是否牢固。她会走到士兵中间,查看他们的伙食,询问是否有伤病。起初,将士们对这位年轻的女元帅还心存疑虑,可见她行事果决,号令清晰,对军务了如指掌,且与士兵同甘共苦,没有丝毫架子,那份疑虑便渐渐化为了敬畏与信服。
“元帅,照此速度,再有三日,我们便可抵达镇北关外围。”林擎天策马靠近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更多的却是欣慰。他看着女儿的目光充满了骄傲,这个曾经需要他羽翼庇护的娇娇女,如今已能独当一面,统帅千军。
夏幼薇点了点头,目光却投向远方天际,那里云层低垂,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“爹,我总觉得有些不安。外蒙既然敢公然陈兵挑衅,绝不会只是虚张声势。镇北关……恐怕情况不容乐观。”
她的特种兵直觉,让她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。空气中,似乎已经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烽烟气息。
轩辕澈驱马凑了过来,年轻的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,眼神却异常明亮:“皇婶……元帅放心!只要到了镇北关,有李老将军在,定能稳住局势!到时候我第一个冲上去,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他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大展雄风的场景。
夏幼薇看了他一眼,语气严肃:“澈儿,战场非儿戏,不可冲动。李老将军虽经验丰富,但年事已高,且敌我兵力悬殊,万事需谨慎。”
轩辕澈被她训斥,非但没有不快,反而心中一凛,连忙正色道:“末将明白!定听从元帅号令,绝不擅自行动!”
正在此时,一骑快马从前方向疾驰而来,马蹄踏起滚滚烟尘。马上的斥候脸色苍白,汗流浃背,冲到中军帅旗前,几乎是滚鞍落马,声音嘶哑地高喊:“报——!元帅!紧急军情!镇北关……镇北关危矣!”
整个行进中的大军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名斥候身上。
夏幼薇心中一沉,勒住战马,沉声道:“讲!详细报来!”
斥候喘着粗气,急声道:“五日前,外蒙大军突然猛攻镇北关!兵力恐有二十万之众!主帅是兀术!他们……他们动用了一种巨大的投石机,投掷的不是石头,是燃烧的火油弹!关城外围防线多处被破,城墙损毁严重!李老将军亲临城头督战,被流矢所伤,重伤昏迷!现在关内由副将周将军指挥,但……但伤亡惨重,恐怕……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!”
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在众将心中炸响!
二十万敌军!新型攻城器械!主将重伤!
每一个词都意味着极度危急!
林擎天脸色剧变:“李老弟他……”他与镇北关守将李老将军是多年挚友,闻此噩耗,心如刀绞。
轩辕澈也惊呆了,他想象中的战场是两军对垒,堂堂正正,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。
夏幼薇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。越是危急,越不能乱!她的大脑飞速运转,分析着斥候提供的每一个信息。
“新型投石机……火油弹……”她捕捉到了关键,“可知其射程、威力具体如何?敌军除了兀术,还有哪些重要将领?兵力分布可有详图?”
斥候努力回忆着:“那投石机体型巨大,射程极远,至少比我们现有的远上一倍!火油弹落地即燃,用水难以扑灭,对我军木质防御工事和营帐破坏极大!敌军将领……除了兀术,还有其麾下几员猛将。兵力……主要集中在关前,但两翼也有游骑活动,详图……小的未能探得。”
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!敌军不仅兵力占优,还拥有技术优势!
一位资历颇老的将领忧心忡忡地开口:“元帅,镇北关岌岌可危,我军是否应加速前进,尽快支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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